他了。重色輕友,什麼人哪。我也得重回色,輕回他,讓他知道知道這滋味。行,就這麼辦!要不你是領導呢,就是比我有魄力。”
“過獎過獎,我叫小李賜個婚,咱更有麵子,更叫小褚眼饞,是不是?”
“是,對,咱還得大辦,叫他眼饞。……哎,我怎麼老覺著這事跟我剛才想的不是一回事呢?咱倆怎麼說的,怎麼就繞到結婚上了?”
華領導捂著嘴又咳嗽了起來,蕭國師一聽他咳嗽,什麼褚掌門都忘到了九霄雲外,立刻起床拿水拿藥讓他喝下去壓驚。喝完一看天色都發紫了,連忙叫華朗睡覺,自己找著廚房開始做藥膳,邊做邊埋怨自己說話太多,又累著華朗了。埋怨了一陣,又想起這事最該怪褚掌門胳膊肘往外拐,為了尹承欽居然說他的不是,更加憤恨,就把華盟主半夜的建議想了起來,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好,等華朗醒了,拉著他就要回華家結婚。
這一隊人來如影去如風,褚掌門也不知他們為什麼走得那麼快。但是蕭國師心急如焚,華盟主順水推舟,都不肯再在山上呆下去,褚掌門苦留不住,也隻好放他們下山。臨走之前,華朗還特地通過電腦向他傳達了最後一向指示:“六月初七是個好日子,到時帶著你娘和師弟去華家一趟吧,給你個驚喜!”
褚掌門納悶道:“什麼驚喜?不行啊,趙師妹六月及笄,我還打算就趁著這月份好,給她們辦婚禮呢。”
華盟主大包大攬道:“什麼不行的,我們華家給你辦不了個好婚禮嗎?你來就是了,嫁妝我都替你出了,保證你師妹們十裏紅妝遊遍揚州城。”
褚掌門一向對領導之命不問原因地遵從,這回也不例外。反正他最近一直沒什麼正經事幹,門裏錢不夠,又結過一次婚,連皇上和李妃賜的那些都化完了,有人出聘禮出嫁妝出結婚禮堂,這種好事不去蹭簡直對不起自己。就算有千難萬險,為了婚禮費用,他也得帶著師妹們去!
去之前,還得攢點禮錢。現在涿州城裏玻璃作坊已開得到處都是,重開玻璃廠也賺不了多少錢了,褚掌門便改造了工廠,專造紡紗機,先送到縣衙一架,以表孝順之意。縣太爺叫幾個農婦來試了試,對這紡紗機的效率也甚為滿意,開春勸農時特地表彰了褚掌門的功績,替他上報了朝廷。縣裏一些大戶看著這個又跟看見玻璃一樣,找到天脈峰半山腰的紡紗機廠,重金求購這高新技術產品。
幾個月下來,褚掌門終於賺夠了出門的錢,帶著全家上下,拉著他們自家準備好的聘禮嫁妝和紡紗機織布機,一路驚動了無數山賊搶匪,轟轟烈烈地下了揚州。
到了揚州,華家竟也沒請他們進門,而是把他們安排在了之前住過的那間客棧,說是必須等到六月初七,到時自有人請他們上門。這一家大小都有些迷糊,隻是華朗這邊雖不讓進門,東西送得也勤,又安排了人照顧,他們問了幾回沒結果,也就安心住下了。
到了六月初七當日,褚掌門才終於進到了華家。他們與華朗交情好,江湖上地位也不低,故而去得晚了些,到那裏時,華家已擠滿了江湖人,都和他一樣不知出了什麼事。但看華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都猜是喜事。褚掌門看了裏頭有幾處貼了喜字,倒猜了會不會是給他師弟妹辦喜事,後來又想到是華朗先讓他初七過來,他才提到的師妹要出嫁,又打消了這念頭。
眾人分紛猜測,卻不見主人露麵,等了不久,外頭忽然鳴起鞭炮來,眾星捧月地迎進來一位身著紫蟒的大官。華家是武林世家,忽地進來個當官的,這些江湖人心裏都有些惶然,不免就想到了當初慎德山莊的故事,個個嚴陣以待。那官員生得七八尺長,五官分明,十分威嚴,仔細看看臉,正是一直在京裏升官的工部尚書姚承鈉姚大人。
姚大人這一進門,華盟主才露了麵。與他一齊露麵的,正是一年前卸下國師之位的姚大師,如今頭發已經能揪起來了,戴上帽子也看不出長短。姚大人如今一舉一動盡是氣派,站在院中舉起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把蕭國師和華盟主在廢太子謀反一案中的功績又誇了一遍,最後禦賜兩人成親,念完聖旨,又從隨從手裏拿了一托盤金珠寶貝,當眾賜給二人。
褚掌門看得歎為觀止,倒不是為了這倆人受的什麼皇恩——皇太後就是自己同事,以權謀個私那太正常了,但是竟敢當著這麼多人,還由皇上賜婚,這份臉皮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靳城跟他尹師弟那臉皮就夠厚的了,跟這倆人一比,簡直就是大家閨秀一般。
華盟主和蕭國師臉不紅氣不喘地領旨謝了恩,回過頭來又謝了來觀禮的眾人。蕭大師最後看了褚掌門一眼,把他臉上的表情理解成了羨慕嫉妒恨,於是心滿意足地回去換衣服打扮了。
他們倆的婚禮雖然盛大,卻比不得褚掌門的正式,一個穿婚紗的都沒有。倆人穿著新郎服如穿花蝴蝶般在院裏敬酒,美滋滋地招呼眾人吃喝,還特地到褚掌門桌前秀過幾次恩愛,給天脈劍宗自於師弟以下的那幾位都發了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