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猛地拔槍。
“執生叔,您怎麼來了?”聞聲而來的阿凜恭恭敬敬地向來者見禮,身子卻將藍飛擋個結實。
一身休閑裝的執生叔揮退保鏢,環顧一周,嗬嗬直笑:“你們這小窩弄得不錯嘛,我還以為來到夏威夷的度假海灘了。”
藍飛早從躺椅上蹦起來與阿凜並肩而立,笑盈盈地打包票:“執生叔你叫我們等,我們就是等到生仔都沒問題——有活幹了麼?”
執生叔點著頭,剛想吸煙,抬起的手又生生落在藍飛肩上,瞧著阿凜道:“你們為幫會出了這麼多年的力,阿叔都記得。本來想讓你們多休息一陣,不過前一單做得太大,一個‘出名’,一個‘露臉’。”他微妙一頓,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轉。
阿凜照舊一張撲克臉,藍飛仍用沒心沒肺的笑臉迎著,暗罵這老東西吝嗇又貪心,隻派兩個人殺進布滿警察的醫院,回頭又玩故弄玄虛的老伎倆。
執生叔繼續道:“差佬那邊已經有你們的檔了,不過檔案越厚,名氣也越響麼,年輕人知道上進很是難得啊。”他咂了咂嘴,賣足了關子才道:“我在大哥麵前可把你們讚了一通,這不,蒙大哥親自提拔,你們回港後就能紋紅棍了。”
“多謝執生叔提拔!”藍飛立刻衝阿凜一笑,意氣風發。
香埗頭的酒吧依舊人聲鼎沸。燈球不知疲憊地轉出五色光束,男男女女伴著電音恣意舞動。藍飛坐在吧台上,目光漫不經心地擦過打著領結的侍者,更多的時候投向舞池女郎跳動的胸脯,暗暗評出分數。因為這次任務的對象太高杆,執生叔安排藍飛和阿凜到西餐廳之類的地方學點優雅調調,不過藍飛從小混市井,還是魚龍混雜的酒吧合胃口。
“伏特加馬天尼,搖勻,不要攪拌。”一個西裝男挽個靚女到吧台點酒。藍飛品評片刻,衝女人一笑。女人也回個媚眼,微微俯身,單薄的吊帶裙下`身材若隱若現,卻是纏上了西裝男。藍飛將空酒杯往桌上一磕,“買酒送檸檬皮麼,我怎麼沒有?”男人瞧了藍飛一眼——汗衫牛仔褲——隨即鄙夷地哼哼:“老土就是老土,連占士邦的經典酒都不懂。”
“‘沾屎幫’我當然不懂,不過我最中意葡萄酒了。”藍飛慢騰騰打開蝴蝶刀,做個割喉動作,“不如你請我?”西裝男豁然變色,剛要拉女人溜之大吉,身後又傳來惡夢般的笑:“哎呀,你拉走我女人做什麼?擺喜酒啊?”西裝男奪路而逃。
“廢柴。”藍飛笑罵一句,摟住貼過來的女人重重親了一口,嘻嘻哈哈走出酒吧。“大哥,你混幫會啊,這麼威?”“急什麼,一會讓你領教領教我的‘雙花紅棍’。”藍飛捉住女人不老實的手,壓下喘熄。他未經人事卻倒見慣風月,很快便奪回主動。
二人你來我往正快活,一旁的小黑巷乍響起酒瓶破裂聲,隨後是女人的哭喊尖叫。這本來司空尋常,但藍飛近日有些悶,就讓酒吧女在邊上等著,自己撿了塊板磚。尋常混混還不配他動刀。不過尋常混混也有不怕死的。藍飛一對三打得上癮,沒留意,或許也不在意角落的小馬仔偷空去搶女人的項鏈。“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打啦,我真的很能打的!”小馬仔嚇唬道。
“不要打我!我是道理哥的女人,你不能打!”女人高聲尖叫。“你欺我新入行啊!東岸王道理早被人捅死了!”小馬仔覺得對方氣力一泄,趕緊搶過項鏈,飛也似地逃了,邊跑邊喊:“大哥們我去叫人啊!”
藍飛心頭一動,踹飛兩個,拍暈一個,蹲下細看啜泣的女人:妝早就花了,臉頰青腫,和記憶中的千差萬別,不由笑自己神經,那女人卻猛地拉住他:“這位大哥,你要不要?我可以打三折——不不,隻要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