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3)

David Wong見他主動搭訕,心情頓時大好,衝侍者一揮手,“就去‘畫廊’吧。”

侍者走到兩點鍾方向,拉開一塊幕布,躬身請道:“二位客人順著鵝卵石走三分鍾就到了。”

David Wong笑嗬嗬地遞過一張小費,大步朝前。藍飛將身子牢牢隱在他背後,左手扣了枚從鞋裏取出的刀片,右手扶住腰上別著的勃朗寧微型手槍——無休止的黑暗牽製實在令人厭惡,今晚就讓它結束吧。

31. 請君入甕

這段路不再鋪絲絨,取而代之是一層厚厚的細沙,又嵌了象棋大小的鵝卵石,光滑圓潤,隨腳步按壓足底穴道,David Wong甚至舒坦地哼了出來。藍飛斜了他一眼,忽覺前方空氣一暢,警覺地止步。

David Wong大喇喇踏進去,頭頂“嘩”地亮起一盞燈,照見5平方米左右的六邊形暗室,房門裹著絨布,厚實隔音。藍飛迅速敲了敲牆壁,感到一堵厚實的石牆令人與世隔絕,機槍也未必打得穿。他有一瞬的怔愣,迫不及待地想揭開“月下幽影”的真實麵目。

屋內竟沒任何多餘陳設,隻擺了四張由一根根金屬管搭成的座椅,沒有坐墊,冷硬咯人。四圍還拉起交錯的鐵絲線,將看客與四壁和對麵牆上的巨幅油畫隔開。David Wong招呼藍飛坐下,藍飛堅持站在他身後,低聲問:“究竟搞什麼名堂,走這麼久就為看幅畫,還摸不得?”

David Wong隻是笑:“耐心點,好戲就要開場了。”

藍飛順著他手指望向畫麵。這的確是幅栩栩如生的畫,畫中央撐船的強壯男人背對視線,麵朝一片深紫色的霧靄,露出大片蜜色的漂亮脊背,與領路人相仿,隻在腰間裹了一塊亞麻色的薄布,錯落有致的褶皺堪堪遮住大腿根。他獨立船頭,兩側各坐一個渾身上下都隱在亞麻鬥篷裏的垂首者。二人身形稍顯單薄,雌雄莫辯。

藍飛凝視片刻,覺得有些古怪。男人與真人等高,約摸一米八,蜷曲的發絲和隆起的肌肉無不纖毫畢現,相比之下,前方的紫色霧靄顯得過於隨意虛幻。疑惑間,他聽到酷似“達令達令”的鼓點從牆麵傳來,急促低沉,似曾相識。再看去,畫麵右下方的鬥篷似乎動了動,袖口冒出幾根尖利的黑色指甲,一路攀上船夫蜜色的小腿!

鼓點到了極低處幾乎凝滯,深沉卻如大提琴般潤澤的男聲陡然出聲唱和。纖細如牙筷般的手指隨之摩挲而上,覆在船夫結實的[tún]瓣上,用長長的漆黑義甲反複褻玩。左側圓丘也被戴著銀色義甲的另一隻手重重揉捏。靈巧的手指在米白色的布褶中穿梭滑動,如魚群嬉戲玩耍,很快便逐開浪花,叫船夫渾圓的雙丘袒露無餘。豆大的汗珠掛在蜜釀似的果實上,搖搖欲墜,幽靜的縫隙埋在美景深處,誘人探尋,又叫人禁不住浮想聯翩:若他此時轉身,臉上該是什麼表情?

隨著慵懶的和聲,義甲在緊繃的臀上帶出淋漓的紅痕,如餐刀劃過鮮美多汁的牛排。這時,一道清冽的天籟注入渙散殆盡的男音,鬥篷瞬間落下,揭開兩張俊美得令人瞠目的容顏,義甲的主人竟是一對金發碧眼的雙胞胎。男低音漸漸抬高,和少年的唱腔相爭相纏,最終水□融。美少年也伏在船夫健碩的臀間齧齒吸允,柔軟的嘴唇被血與汗濡濕,豔若紅櫻,喘熄間,又似一顆渴求爆裂的石榴果。

畫麵露骨,活色生香,看得David Wong如泥一般癱在椅上。藍飛扶著靠椅,好像少時初嚐烈酒,一陣辛辣衝入喉間,攪得胸腔酣暢,腦袋熏熱,胃部卻抽搐欲嘔。這畫麵實在太過放肆,大違常理!可他的眼神分明被男人染血的肌肉吸住,情-欲翻騰,一個聲音在心底嘶嘶蠱惑:你早就是黑得不能再黑的殺手,世上還有什麼不能做,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