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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屬性分類:古代/宮廷江湖/未定/正劇

關鍵字:入廚煮食 秘密組織 青澀單戀

朝代是存在的,人事是架空的,100%清水文,唯一有個肉字的隻在篇名。

要的不過是場歡樂的死別。

原來心是舊的,要改頭換麵也改不來。

幾度生關死劫,誰還提起昔日灶下零碎閑談,還燒什麼菜,作什麼證?似乎兩人都把這話忘了。

——其實都記著,是你忘了。你拋卻的過往意氣,有我替你收著。

短篇。江湖湮滅的妄念。傳統武俠裏不能寫的,便在這裏開閘放行。

這可不是找到了。他停在一株比人略高的年幼果樹之前,拉下最低的枝條,撥開有些絨毛的葉片,將幾顆鮮紅欲滴的小小果實摘在手裏。回望長野漫漫,朝陽從身後亮晃晃地打來,那人仍是未到。再等一等,憑我對他所知,他一定正在往這邊趕。過了這樹,前方是一片高地草原,再過去便是雲深霧重的山穀棧道。他刻意放慢腳步,慢悠悠踏在草地上。

邊行邊把果實拋進口裏,酸甜適中,汁液潤喉,世間任一個廚子精細量好了再下作料,也不能將酸甜兩味調配得如此均勻。又想,那人舌頭比自己靈,文采比自己多,吃到了不知要怎樣讚許。

卻不知見到他要說什麼。

相交九年以來,從沒有在那人麵前語塞過,被他說得不作聲的時候當然有,卻遠遠不是被辯倒,而是不答之答的胸有成竹,故意氣他的用意居多。眼下,卻隻能撒潑耍賴。他不想在這等大事上跟他耍賴,隻是日前自己一番直言,挑破了那人向來崇信的假象,聽得那人無盡失望憤慨,他看著他那副整個世界都塌陷了似的茫然,心裏有點酸。

如果他趕路再快一些,便可以擺脫那人,盡管舊傷在身,這於他仍毫不為難。輕功一道,如若連他都沒把握,當今天下恐怕也沒人能說辦得到。就是說不出為什麼要等待,明知會是尷尬艱難的僵局,明知自己一場心機不能手軟白費,他就是想再跟那人多扯幾句閑話,像以前一樣。雖然其實料到,那人見了麵定是單刀直入擺明對峙,不會跟他廢話的。

總是這樣,那人不知裝什麼老成,二人長得越大,他便越不讓自己有說廢話的機會。好容易重獲新生,那日抓住時機問了他幾句近況,心頭卻沉重,知道自己暗地籌畫的事,都不知會怎樣得罪那人。原懷著一絲希望,想說得他動,卻失敗得徹徹底底。其後兩下無語,再說下去隻有動手。這收場自己一早料到。

要是回到跟他隻比鬥廚藝的時光,該有多好。他現今在江南發達了,定延請了不少好廚子,還下廚麼?穿著那身麵料上好的白衣,宰起雞鴨不知是什麼滑稽樣。

由這片草原往北數百裏之外是什麼絕密的所在,自己這趟東行打聽得千真萬確,也對阿六說了。果然去世的師父隻對他一人如實吐露的機密是真的,果然那兒有超乎世人想像的好處,能教他過去手下那批孤魂野鬼安身立命。隻是這些好處,現今拿在了一個陰刻反覆、又有莫大靠山的老人手上,他可沒把握能叫這老人聽話。

他隻能讓那個叱吒劍南的武林大豪聽話合作,有對方撐腰,便有望跟這老人談條款。因為對方是江湖人,江湖人就要拿自己絕技的聲勢去壓,教他服了,他便願意與你打交道,信與不信都是一個眼神的事。現今這老人不吃這套,他背後是割地稱王的廟堂人物,不看一勇之夫的武技,不問江湖血氣道義,他眼內隻是利益。而那利益,自己一個淪落邊荒的卒子可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