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東京
世界很大,我隻想知道,我的歸宿在哪裏。
——題記
Piece 1. 暗湧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我們要打烊了。
被加諸在肩頭的力量搖醒,不二睜開迷蒙的眼睛看了看。
什麼?要打烊了?哦。喏,這是錢,不用找了。
他把幾張紙鈔放在桌子上,然後站起身,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吧台上方的燈光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先生,你沒事吧?
好心的服務生跟在他身後問。
什麼?沒事沒事。謝謝你。
不二抬起手揮了揮,腳步有些不穩的朝門口走。走了幾步像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問到,對不起請問,現在幾點了?
快兩點了。
哦,已經兩點了啊……謝謝。
推開酒吧的門,午夜的風冷的刺骨。不二用外套把自己裹的緊緊的,可這樣還是無法抵擋寒冷的感覺。街上行人稀少,他走到某一處,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夜很黑,月光很明亮,星星卻很少。
不是說今天會下雨嗎,氣象預報還真是不準啊……
對著天空喃喃自語了一會兒,不二垂下頭,發現自己站在在街道中央,他閉上眼睛歎了口氣。
兩點了……稍微喝的有點多了吧。
走了幾步,他看中了路邊的欄杆,像發現新玩具一般開心的走過去,也不管那上麵是幹淨還是髒,毫不猶豫的坐了上去。
從口袋裏摸出手機,3個未接來電。一串陌生的數字。他楞了楞,在記憶裏搜索這個號碼,未果。
不管了,先打電話比較重要吧。
撥通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結果隻聽到電話錄音裏手塚一貫平靜的語調。
不二突然想起那三個陌生號碼的區號確實是紐約。
對了,手塚昨天就去紐約出差了。自己果然是喝多了。
把手機放回口袋裏,抽出手的時候把那隻右手停在半空裏,楞楞的看了很久。
風很大,從他的指縫穿過,強壓下想要抱住自己身體的念頭,不二逼自己去感受這種冰冷冰冷的觸♪感。
他想,自己是有必要清醒一些的。
把手指一根根的扳下,用幼童般的數數方式計算著時間的流走。
一.…… 五.…… 七.八.
八年了。和手塚在一起已經八年了。從“1”打頭的年齡跨越到“2”打頭的年齡,再過幾年就要徹底和“青春”兩個字脫離。
手塚……手塚……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漸漸觸到某個盲點,他把手伸進口袋重新拿出手機,沿著“MENU”一路往下翻閱,一直到出現兩個人的合照。不二對著手機裏熟悉的臉微笑,他想自己的確是喝醉了,所以才會一邊害怕著一邊安心著。所以,需要依靠照片才能記起相對了很久的容顏。
其實並沒有任何大不了的事情。手塚隻是去出差,隻是離開了一天不到的時間而已。之前他們沒有吵架,之後他們也不會吵架,他和手塚,是用一種極度溫和的方式在相處著,並且是兩個相對獨立的個體。他相信以前他們是真的愛過,並且願意相信現在也正在愛著。
是不是所有的愛情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呈現疲倦的狀態。他隱約記得以前有人告訴過他,一段愛情的保質期隻有十八個月。那麼按照這種推斷,他和手塚之間的感情要麼就是升華到了即使脫離激情也能相持長久,要麼就是變成密封在罐子裏的過季食品,早就已經變形發酵了。
開始覺得有些惶恐。一個愛了八年的男人,在感情最穩定的時期偏偏生出這些莫名的疑問。
多久沒在一起看電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