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婠婠倏地抬眸,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難道……
“如果你今年十八歲,那麼你可能就是我跟她的孩子,如果不是,我也會把你當成我的孩子。”見她遲疑不決,蘇門主繼續說。
不管她是誰的孩子,在蘇門主眼裏隻要跟慕嫣血脈關係,他都願意視如己出。
“十八。”曲婠婠別過臉,眼中殺意泛濫。
他就是背棄自己母親的人,令她死時都不能瞑目的罪魁禍首。殺了他,殺了這個負心漢,是他負了母親,他該死。
怨恨的種子在曲婠婠心底瘋狂的萌發,不到一會兒就長成了參天大樹。
化骨針悄然出現在的手指間,放在桌下的手運力蓄勢待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蘇門主霎時淚流滿麵,“若是當初她能來尋我一次,告訴我你的存在,我又怎麼會不顧及她,不聽她的解釋。可是她就是那般灑脫,說走就走,半分留戀都沒有。我尋了她兩年,整整兩年時間卻半點消息都沒有。”
“你說,你尋她了?還整整兩年?”化骨針正要射出,聽聞他的話後又悄然收息。
蘇門主哽咽的點頭,“對,我同她本就有點誤會,她一走了之,我尋之無果才會在心灰意冷時應允了家中定下的婚事。說來也是我的錯,是我不夠相信她,才讓她對我失望至極而果斷離去,但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她的消息。”
“嗬。”曲婠婠冷笑,“所以這便是你們男子口口聲聲所言之情,簡直薄幸至極。”
蘇門主沒有反駁,雙目中流露出的沉痛和悲傷難以掩蓋,“對,是我錯,都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你該為我母親自斷謝罪而不是這般恬不知恥的苟活於世,坐享功名和子孫福氣。”曲婠婠道。
自己母親死得那般慘烈,而傷害她的卻功名加身甚至於連女兒都有了,她真的替母親感到非常的不值。
“不,不是這樣的,孩子你聽我說。”蘇門主不願她把自己想的如此難堪,於是開口解釋,“我雖同她人成婚實際卻是有名無實,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母親,她是我此生最深愛的人,我怎麼會去接納別人。”
曲婠婠失笑,“聽蘇門主說法,蘇香寒難不成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她並不是我的血肉。”蘇門主猶豫了下,“她是她母親同別人生下的孩子,至於是誰我不清楚,她得知自己懷有身孕後苦苦哀求於我,而我當時正陷於無子嗣的困境便應允了她。後來她沒過幾年就去世了,我見香寒可憐就帶著她來到了身邊。”
竟是這樣!
轉而,曲婠婠又想了個問題,“你說你一直都在找她,那為何當年她令人上門相告,你卻將其拒之門外?”
“她來找過我?”蘇門主不可置信。
“是,在臨產之時,也許是為了能告訴你,又或許是想見你最後一麵。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心願未成隻能含恨而終。”曲婠婠據實以告。
“不,我沒有從來沒有聽到任何人來告訴我此事,要是知道我怎麼可能將其拒之門外,我怎麼可能會置之不理?又怎麼會讓她含恨而終。我不知道呀!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來過。”蘇門主心痛如刀絞,他緊捂住胸口整個人已經臨近在崩潰的邊緣。
難道!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