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一雙手就掐向齊白魚脖子,眼神詭異,女人情緒失控時,往往比男人可怕。
“哈?姐姐你鬼故事寫的再多,也不能胡說吧。”
趙閑一直遠離眾人,待在齊白魚身邊,聽了這話不禁嗤之以鼻,伸出一隻幹淨修長的手掌,穩穩握住這女人的腕子。
陳汝欣根本擺脫不得,盯著趙閑道:“從昨晚開始,你也很奇怪,一直在圍著齊白魚打轉,而據我了解,像你這種常年病弱的人,同樣最容易招惹那些東西。”
“姐姐,這是末世,不是靈異好麼……”
趙閑無可奈何,在心裏吐槽。
但這種說法,明顯被其他人接受,一個個遙看向齊白魚的眼神中多出了一抹懼怕和排斥,連帶著趙閑,也不受待見。
關眾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半真半假的說了一句:“要真是她撞了邪,擱在古時候,是要活活燒死的。”
人性的可怕暴露無遺,關眾周圍幾人,聽了這種荒謬說法,眼中露出思索和意動。
“也不能這麼說……”
一個名叫周園的胖子,推了推黑框眼鏡,有些聽不下去。
齊白魚眼中驚恐,泛起一絲淚光。
趙閑替她攏了攏花白淩亂的頭發,竟還有心情玩笑:
“你別哭,之前是梨花帶雨,現在是午夜凶鈴,沒有美感。”
齊白魚聽了,表情非哭非笑,話是這麼說,可她沒從趙閑眼裏看見任何排斥懼怕。
語氣複雜的輕聲問道:“你怎麼就不怕我?”
趙閑側耳凝神,細細聽了幾秒,在風中聽到一些細微若無的古怪聲響,眼神更加深邃幾分,溫聲答道。
“這座山曾經是個亂葬崗,十幾年前整改過一次,栽了不少被山植株,才成了現在這樣,聽說明年計劃,要在山上修個公園。”
齊白魚眨眨眼,眼中迷惑不解,不知趙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卻見少年燦爛一笑,語氣複雜的說道:“等你過會見了那些地下屍骨,就知道你有多好看了。”
說完他沉默下去,靠著牆,調整心態,準備迎接重生後的第一場殺伐。
“係統,你可別讓我失望。”
……
下午2點40分,一行人坐困山中,明顯生出忌憚隔閡。
齊白魚,趙閑。
這二人隱約被孤立,獨處圈子之外。
趙閑在心中為末世來臨做倒計時,那是地球近幾百萬來,最絢爛的一次新時代開端,當然,也帶來了無盡的災難。
人類在麵對神秘力量和未知事件時,往往渺小的宛如螻蟻,卻能顯出令人敬畏的韌性。無論是封建時代的地震蝗災還是小冰河時代的饑荒,皆是如此。
糧食,鹽巴,清水,男人,女人。
這5樣事物能讓任何一個種群在災難中存續下去。
一行人生煙就飯,準備填飽肚子,無論什麼情況下,吃總不能停。
大家帶的吃食都充足,兩三天內沒必要為食物發愁,唯獨拾柴一事,讓人心裏發慌,這地方詭異邪門。沒人願意,就隻能輪換著去。
齊白魚和趙閑,人手一個麵包啃著,出乎意料的是,她帶了很多酒,滿滿一個帆布包。
她從瓶瓶罐罐裏拎出兩個黑色圓瓶。
裏麵裝著一種58度的土酒。
是從老毛子那整來的,原料是玉米,全手工燒釀,價格不貴,隻是市麵上少見。
順手扔給趙閑一瓶。
“嗬,這味兒,地道啊。”
趙閑喝了一口,酒水入喉就化作一股熱氣,將山間寒氣驅的幹淨,半截身子都是熱的。
齊白魚喜歡喝酒,在他們學校是出了名的。
名副其實一隻女酒鬼。
但她第一不和別人拚酒,第二從不去夜場酒那些地方。
剝幾顆花生粒,就能喝掉一瓶。
趙閑對此一直隻是聽說,今天是親眼見識了。
隻見她擰開蓋子,仰頭倒灌,已經不是喝,而是吞酒。
手掌的肌肉紋理深刻,帶著老年斑,但手形還是很漂亮。
一口一口複一口,喝個不停,酒勁如此衝頭,喝的如此急,她也沒咳,隻是臉上漸紅。
趙閑看她喝酒,目瞪口呆,齊白魚是土生土長的江南女子,這時候卻有千杯不醉的霸氣。
“我真沒見過,你這麼豪氣幹雲的老太太。”
趙閑對她伸出大拇指,真誠讚歎。
不知道酒是否真能澆愁,半斤烈酒下肚,齊白魚眉目之間鬱結稍減,言語間多出幾分酣暢:
“趙閑,趙高的趙,閑人的閑。”
“今天過後,齊白魚認你這個朋友,能一起喝酒那種。”
趙閑摸摸鼻子,認真建議道:“既是朋友,當秉燭夜談,同塌抵足而眠。”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