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隊長,你話裏有話。”吳哲轉過頭,認真的盯著袁朗的臉。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厚厚的嘴唇看起來挺性感,微敞的領口露出小麥色的皮膚。吳哲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又轉過頭去。

自然,少校的小動作沒有逃過中校的眼睛。袁朗似笑非笑的挑起眉毛,也認真看向吳哲的側臉,年輕,優秀,天之驕子,理想中的好伴侶。忽然想起前幾年某位算命先生說他有血光之災,除非紅鸞星動,否則在劫難逃。

“吳哲,”袁朗勾上了吳哲的肩,“幫我看看,我有沒有紅鸞星動。”

吳哲怪異的扯了扯嘴角,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滑動著,他偏著頭說:“要動也不能在這動啊。”

“為什麼?”

“你別搞我。”

袁朗愣了足足一分鍾,忽然抱著肚子歪在一旁直笑,“吳哲,你這笑話真冷。”

“我很差嗎?”吳哲翻了個白眼,“我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才高八鬥貌似潘安號稱一朵梨花壓海棠人送綽號玉麵小飛龍的吳哲吳少校。”

袁朗笑得快胃痙攣了,他拍著炕上的被褥,嚇得黑貓蹦下了炕頭,輕手輕腳跑出了房門。

“好了,現在說正經的。”笑聲嘎然而止,袁朗坐起了身。“吳哲,告訴我,你來這的理由是什麼?”

吳哲將筆記本放在炕上,轉身對著袁朗盤腿而坐,袁朗也是這副模樣,兩人看起來就像得道高僧對麵打坐,氣氛也漸漸嚴肅起來。

4

4、第三章 ...

人生,除了死亡,一切都不可預知。

小雅全名施雅,是吳哲的舊時,也算青梅竹馬,一直暗戀吳哲至今。可惜,落花雖有意,流水總無情。小雅死的時候全身殷紅,白色的職業套裝被鮮血浸染,讓看到的人無不感慨,到底誰和這姑娘有如此深的仇恨,竟像是放光了她所有的血。

對於小雅的感情,吳哲心知肚明,隻是沒有說破。畢竟,人家姑娘沒開口,吳哲不知從何拒絕,隻能裝傻。軍校,海陸,A隊,小雅每個星期都會給吳哲寄一封信,在網絡通信和電話通信如此發達的情況下,這姑娘的毅力可見一斑。

兩個月前,袁朗結束了對所有新南瓜的折磨,吳哲一次性拿到了十幾封信,都是小雅寄來的,她那一手秀麗的好字惹得薛剛羨慕不已,直呼吳哲豔福不淺。吳哲笑而不語,慢慢拆開,一封接著一封閱讀,連續看了一個小時。

吳哲:

展信佳!

聽伯母說,你最近調去了另一支部隊,離開了你喜愛的大海,會不會時常感到落寞呢?

你知道,畢業後我換了好幾家公告公司,可都不是很滿意。父母說我好高騖遠,那是他們不了解我的內心,我所鍾情的隻是那一家,奈何他們嫌我資曆太淺,拒絕了我。我猶豫,我彷徨,我找不到方向。

不過幸運的是,那家公司又在網上發布了招聘信息,我有一個絕佳的構思,因為我知道他們剛剛爭取到一位大客戶,我相信我的想法會得到客戶的認同,我有信心!

吳哲,今年過年你會回來嗎?你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伯父伯母甚是想念,而我也想和你敘敘舊,期望今年能在上海見到你的身影。

……

此致

敬禮

友:施雅

2010年X月X日

以上,是小雅的最後一封信。吳哲估計小雅解決完工作問題後準備正式向自己表白。先說他不知道過年時能否拿到探親假,最重要的,他從來隻把小雅當做朋友,半分逾矩的心都沒有。

人說,世事難料。

正當吳哲在寢室裏絞盡腦汁思考著如何拒絕這位癡情的姑娘,家鄉卻傳來了噩耗,小雅死了,死在自己的作品前。那是一個飄著雨的夜晚,路邊巨型廣告牌上的紅衣模特流下了血淚,悲愴而靜默。牆根處躺著芳華正茂的姑娘,她失去了呼吸,流幹了血液。生命卑微而無奈,白頭人送黑頭人的場景讓殯儀大廳的所有人淌下了眼淚。吳哲提前拿到了探親假,他不是回家過年,而是去奔喪,為了一個曾經深愛著他,現在依然深愛著他,卻在人群視線所不及處,默默香消玉殞的那個姑娘。

“原來是這樣,你是回家奔喪。”袁朗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當時吳哲堅持找自己批假時,他還琢磨了一會,想他為什麼不在過年時回去。

“好歹大隊也批了,他說原本讓你先休的。”吳哲歎了口氣,“其實我知道隊長也很多年沒回家。”

“我是巴不得不回去。”想起每年回家七大姑八大姨的相親陣勢,饒是見慣腥風血雨的袁朗也招架不住。“她們知道過年我鐵定沒時間,所以催著我年前回去一趟。”

“嗯。”吳哲點了點頭。

“節哀啊。”袁朗說。

“沒事。”盤腿太久,血液不通,腿有些麻了,吳哲換了個姿勢。“我還沒說為什麼到這來。”

“為什麼?”袁朗也換了個姿勢,背靠在牆上,嫌硬,最後倒在被褥上,他倒是挺會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