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2)

來,天寒地凍不會腐爛,照規矩要停屍七天,頭七一過就在外麵燒了吧。”

“不是要去醫院開死亡證明,然後運到火葬場去焚燒嗎?”

村長看了吳哲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難堪,他咳嗽了兩聲,厲聲說:“我們這不用!”

吳哲噤了聲,袁朗對他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袁朗和吳哲扶姨婆回了屋,村長叫人解下了李翠花的屍體,然後抬進了姨婆家的院子,臨時用塑料布扯了個帳篷將屍體放了進去。姨婆進了房,袁朗坐在炕上裹緊被褥咳嗽了好幾聲,吳哲緊張的走過來,將自己冰冷的手掌覆上了袁朗滾燙的額頭。

“隊長,你感冒了。”

“我沒事。”袁朗擺了擺手,身上又是一陣發冷。

“不行,我拿點感冒藥給你吃。”吳哲皺起眉,從包裏掏出一小瓶藥,又倒了杯熱水給袁朗。老A的習慣,走哪都揣著常用的藥品,以備不時之需。

“吳哲,”袁朗不敢隨便吃藥,他將馬警長送的半袋綠豆拎到炕桌上,扯起嘴角問少校:“大碩士,會不會熬粥啊?”

吳哲紅了臉,小聲說:“沒熬過。”

“沒事,我自己來。”袁朗準備下炕,剛一動就一陣暈眩。

“隊長!”吳哲連忙扶住袁朗,讓他倚靠著自己的身體,擔心的問道:“你怎麼回事,不是感冒這麼簡單吧?”

“呀,你看出來了。”袁朗笑著捏了捏吳哲凍紅的臉。

“爛人!”吳哲氣哼哼的撇過臉,袁朗咳嗽了兩聲,少校又緊張的盯著他家隊長,一刻也不肯放鬆。

“昨天砒霜中毒,催吐,洗了胃,醫生說隻能喝粥,多喝綠豆湯,我嫌麻煩,幹脆兩樣一起煮吧,綠豆粥。”

“砒霜中毒!?”吳哲的聲音打著顫,“翠花嫂子下的毒,她也毒死了姨舅。我還擔心她給咱們下毒,果然,可我怎麼沒中毒?”

“我人品差吧。”袁朗訕訕的笑了幾聲。

吳哲陰沉著臉,拿過袁朗手裏的綠豆往外走,“任何高精尖的設備儀器都難不倒我,堂堂光電碩士絕對不可能敗給區區綠豆粥!”

袁朗看著吳哲氣鼓鼓的臉,裹在被子裏直笑,吳哲斜了他一眼,說:“你先休息,好了我叫你。”袁朗點點頭,睡下了。吳哲去廚房熬粥,直到一個小時後,吳氏綠豆粥正式出鍋,看起來還不錯,至少沒有讓袁朗二次中毒。

袁朗用勺子舀著粥,嘴裏嘖嘖稱讚,“沒想到少校在廚藝方麵天賦異稟,看來齊媽也要甘拜下風。”

“少貧,吃你的!”吳哲托著下巴,看袁朗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裏喂粥,心裏挺有成就感。吃完了,吳哲又讓袁朗繼續睡,中校同誌蒙在被褥裏幽怨的眨著眼睛說:“不行,我不是豬。”

“睡啊,有精神了,我再和你說昨天發生的事情,那可真是驚心動魄啊。”吳哲在袁朗麵前手舞足蹈,巴不得現在就炫一炫他的英勇事跡。

看吳哲那樣,袁朗心裏樂得直抽,連疲勞感都散去許多。他笑得張揚耀眼,嘴裏卻和吳哲討價還價,“一個人睡太寂寞了,要是有陪睡的,我估計立馬就能睡著。”

吳哲愣了一會,隨即蹬掉鞋子,脫了羽絨服和褲子爬上床,迅速鑽進了袁朗的被窩。

“哎?”袁朗被吳哲的動作弄懵了,直到吳哲將自己毛茸茸的腦袋貼上自己的胸膛,中校才欣喜的抱住少校說:“我的少校啊,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你這是答應我了。”

“嗯。”吳哲悶在袁朗懷裏點了點頭。

“這麼快就想開了?”

“不比殺人難。”

“你這什麼比喻。”袁朗哭笑不得。

“美人在懷”,又吃飽喝足,管他娘的鬼不鬼,現睡一覺再說。袁朗擁著吳哲,吳哲聽著袁朗強健有力的心跳,心漸漸安穩下來,直到對方沉沉睡去,吳哲才抬起頭仔細觀察他。僅僅一天,眼圈下方就出現了淡淡的青色,吳哲用指腹輕輕拂過袁朗的臉,忽然想起他們正式入隊不久後的某天,夕陽西下,爛人隨意盤坐在草地上,用難得正經卻磁性依舊的聲音對著眾南瓜說:“常相守是個考驗,隨時隨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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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壓抑,窒息,緊張,對於這些來說,片刻的安寧顯得格外珍貴。

屋子裏靜悄悄,姨婆不知道在房裏做什麼,李翠花的屍體蒙了張床單,靜靜躺在門口的一塊廢門板上。

袁朗睡熟後,吳哲在他懷裏睜著眼睛發呆,躺了一會,昨夜幾乎沒睡的他也眯瞪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少校感到身上一陣酥|麻,朦朧間嘴唇有點刺痛,他睜開眼睛,發現麵前有一張放大的臉,對方深邃有神的眼睛正盯著他。

“隊長?”吳哲先是一臉慵懶,而後疑惑的喊聲被憋在嗓子裏,嘴堵住了,喊不出來。

袁朗半伏在吳哲身上,兩隻手撐在一旁。他醒得比吳哲早點,看到懷裏的少校南瓜睡紅了一張臉,於是不再做柳下惠,反正已經挑明了,偷一個香總沒問題吧。

“冬天啊……”袁朗一掃剛才入睡前的疲態,整個人不知道多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