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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你也來了。”譚文霆充滿憐愛的摸了摸黑貓的腦袋,黑貓嗚嚕嚕的躺在他的大腿上用頭蹭著手背,一副撒嬌的模樣。

“原來叫小黑。”吳哲訥訥的說。他以為黑貓是姨婆養的,沒想到主人另有其人。

“它說它也喜歡你起的名字。”譚文霆讓小黑蹦到自己床上,然後對吳哲眨了眨眼睛。

“它說……”吳哲黑線。

“譚……啊,爺爺。”袁朗覺得挺拗口,長這麼大沒叫過誰爺爺,何況這老頭神秘兮兮的,居然是兩年前替他算命的那個。

“動了沒?”

“什麼?”袁朗愣住了,一秒鍾後反應過來,站在旁邊幹咳了幾聲。

吳哲不明就裏,他轉過頭看向譚文霆,過後又看向袁朗,自家隊長的表情很尷尬,少校沒想通。

譚文霆68了,身體依然健碩,人看起來瘦小精幹,花白的頭發整齊的貼著頭皮,滿臉皺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看什麼?”譚文霆見吳哲正目不轉睛的打量他,心裏有些好奇。

“電視劇裏的道長一派神仙風骨,素發垂領,手拿浮塵。”

“失望了?”譚文霆笑了,這小夥子有意①

“吳哲。”袁朗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裏是信任,是讚許,也是愛慕。

麵對自己心愛的人,不管身在何處,也如沐春風。內蘊深厚,雋永深沉,他們不需要什麼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能夠一起直麵生死,無論是詭異的山村還是殘酷的戰場,這就是最大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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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當年地藏王菩薩原本可以成佛,但他見地獄裏有無數受苦的魂靈,不忍離去。於是留駐地府並立下宏願:“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於是有一這句話成了佛教的大乘.

袁逸軒這個人的一生,可以說是時代造就的悲劇。雖然之後他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信念自焚,妄圖平息冤魂的怨氣,可惜到頭終是鏡花水月。她不肯走黃泉路,不肯過忘川河,不肯上望鄉台,不肯喝孟婆湯,發下毒誓殺盡袁家所有男人,隻為了報複此生最愛的那個人。這故事聽起來有點狗血,可其中的痛苦與淚水,哪能為外人所道。要想知道原委,還是要從1915年,那個滿目蒼夷的破碎中國開始說起。

1915年春,天氣隱晦,國家的動蕩和日本人的侵略讓北平百花齊放的春天顯得格外蕭瑟。袁世凱要稱帝,日本人又砸來了“二十一條”,學生揮舞著旗幟遊行,誰也不會注意到一家普通四合院裏剛剛降生了一個小生命——袁逸軒,袁家逸子輩裏最小的兒子。

袁逸軒在北平幸福的生活了十六年,認識了不少誌同道合的朋友,比如說袁父好友的兒子譚孝林,還有學校裏的進步青年張立憲。這三個小子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所有人都嘖嘖稱奇。1931年春,譚孝林的父親特地在他們十六歲生日的時候為這三人批了一回命,得出的結論卻讓人心生寒意。

袁逸軒,此生不可往東北而行,紅鸞星動,必有死劫。

譚孝林,此生不可往東北而行,若違抗,必有死劫。

張立憲,此生不可往西南而行,紅鸞星動,死劫可破,但注定一生孤苦,卻與那人有宿世情緣。

三個小子湊到一堆唧唧咕咕,袁逸軒和譚孝林說:“張立憲啊,你命比我們好,至少還活著。”

張立憲臉一板,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臉上一股子神氣勁,“瓜娃子,瓜西西的,誰信啊。”

“我爸算的你不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譚孝林心裏不痛快了,他爸是出名的神算,張立憲這小子居然不信。

“你信不信,信不信?”袁逸軒用手指去戳張立憲的腦門,被張立憲一個過肩摔扔到地上。

“哎喲,下手真狠。孝林,上,咱倆一起揍他。”三個人抱成一團,打得灰頭土臉。

年少輕狂,幸福時光。

轉眼到了這年九月,九一八事變後,張立憲棄筆從戎。袁逸軒和譚孝林站在街口送他,看著那個挺拔的背影隨軍遠去,誰也沒想過譚孝林父親的批語居然一語成讖,這一別,就是一生。

同年,日本人在東北三省全境,內蒙古東部及河北北部建立了偽滿政權,袁家祖屋連同親戚家產都在長春,也就是所謂的國都“新京”。家裏老太爺去世,袁逸軒的父親收到電報,要求帶著妻兒老小回家奔喪。

父母在不遠遊。

袁逸軒的父親決定結束北平的小生意回長春定居,剛巧好友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