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那男子輕輕搖了下頭,示意他們安靜,然後進了內屋,把懷裏的人放在了床上,蓋好被子,才出來。
“……您怎麼來了?”
“怎得,不願見?”
“……沒有,父親……”
軒轅炎銘坐下,拿起千尋的杯子就欲喝,被尹亦秋笑眯眯地遞過去了自己的杯子。兩人視線一撞上,極快就分開。
“這位是?”軒轅炎銘看著文秋至道。
“父親,這位是文秋至文前輩。”
“啊……”軒轅炎銘放下杯子,“原來是凝宵的鑄劍師,久仰。在下軒轅炎銘,有段時間曾與凝宵相伴。”
文秋至一聽他的名字,也甚是驚喜,“原來是雲遊王爺!幸會幸會!”他看了眼千尋,道:“原來小公子是王爺之子。”
千尋摸了摸鼻子,總不能告訴他,這爹爹是莫名其妙撿來的吧。
“大師為何在此?”軒轅炎銘道。
“王爺喚我文兄可好,不過虛長了王爺幾歲。”文秋至頓了頓,道:“我與……灼凝失散多年,此番拜托尹閣主幫忙尋人。”
軒轅炎銘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尹亦秋。尹亦秋接過,臉上閃過幾分驚訝,道:“這……這是兵符?”
軒轅炎銘點頭,“敵國來犯,不可輕視。此兵符,能號令錢塘、金陵、滁州等十萬大軍,此番前來,便是為了將他交予你,選個合適的人,帶兵協助朝廷。”
尹亦秋眯了眯眼,“王爺為何不自己去?棲鳳閣隻是江湖宵小,帶兵打仗,著實差遠。”
“以棲鳳閣的名義帶兵,今上不會起疑。何況……我不能離開霜輕。”他向屋內看了眼,似乎在看盧霜輕睡得是否舒坦。
“王爺隱居依然能曉天下事,又怎會不知道,朝廷盯著棲鳳閣時日已久,恨不得找個理由鏟除了。我若帶兵,豈不是給他們落下把柄。”
“若是朝廷真能除掉棲鳳閣,那便不是棲鳳閣了。”軒轅炎銘低笑。
尹亦秋盯他半晌,然後聳了聳肩,把兵符收入懷中,“小千尋,看你麵子。”
這時,屋內穿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軒轅炎銘忙起身,就見盧霜輕光著腳就跑了出來,撲到他懷裏,“炎銘炎銘……醒來見不到你……霜輕好怕。”
軒轅炎銘把他抱在懷裏,輕輕吻了吻額頭,“我在。”
千尋避開視線,怎得一點也不知道避諱呢!
盧霜輕這時才看到千尋,“咦,小炎銘,你去了哪裏,霜輕一覺醒來就找不到你呢——呀!白發哥哥!!”盧霜輕嚷嚷著就往尹亦秋懷裏鑽,被軒轅炎銘摁住,“霜輕,你白發……哥哥……在與我們談事情,談完了,你在玩,好麼?”
盧霜輕睜著溼潤的眼睛看著尹亦秋,尹亦秋隻好點點頭。
文秋至淡淡道:“這便是盧霜輕麼?”
幾人全部盯著他,千尋手按在凝霜之上,說來說去,不僅是他的師兄,也是父親的愛人。如果文秋至要泄露兩人的行蹤,他定不放過。
文秋至掃了眼眾人,輕輕笑,“你們都是如此相愛,為何我和灼凝就是另番模樣。”
文秋至似是自言,又似是歎氣,“想我文秋至,雖有不老生命,但得來何用?”
這時,盧霜輕突然擰著腦袋看著他,眼睛一眨也不眨,軒轅炎銘見狀,捏了捏他的臉蛋,輕問:“怎麼了?”
“……嗯……文秋至……霜輕聽過這個名字……”盧霜輕突然嘟囔,然後好像想起什麼,臉上表情變了又變,“霜輕想起來了!”他咧嘴笑,“灼凝哥哥的畫上,寫著你的名字!”
“啪——”文秋至手裏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幾人都驚訝地看著盧霜輕,盧霜輕不以為然地眨了眨眼,“怎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