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巴和脖子上卻出現微微的紅斑,也有疹子。
立馬帶去了醫院。配了些抗過敏的撲爾敏,又因為被查出胃功能不好,配了些慢性胃藥,被醫生叮囑,不能再讓他胡亂喝酒。
整整折騰了一個上午。
看他過敏地厲害,索性也就不回學校了。
在回程的出租車上,彭靖宇悶悶地說:“不是我多事……認識他到現在,真沒見他這樣過……你們回去好好說吧。”
盛銘看著倒在他肩上的鄒子裴,向彭靖宇道了聲謝謝。
下午的課隻好翹了。回去給他吃了藥,洗了臉,他就睡了。 ◆◆
盛銘在家陪了他整個下午。
一等鄒子裴醒來,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低聲嗬斥他:“你這算什麼?要不要命了你!?”責備的句式,卻不無溫柔的語氣。
鄒子裴歪著頭,躺在床上看著坐在床邊的盛銘。
因為疲倦,他的臉上幾乎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他從被子裏伸出手,握住盛銘的。良久,隻喊了他一聲,“木頭。”眼眶有點濕。原來,你還是待我好。
盛銘見了,有些動容。理了理他額前軟軟的栗色頭發,又俯下`身子去親他的額頭,輕聲道,“沒事了。”
32
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
——《晚安,巴黎》
父親在電話裏向他下最後通牒的時候,盛銘就在他身邊。
後來,鄒子裴開始說法語,大概是因為電話那頭換成了母親。
兩次見他母親,都覺得這個女人溫柔隨和,通達情理。大約是在說些勸慰的話,鄒子裴隻是垂著頭應她。
盛銘隻裝作是坐在書桌前安心讀詩。
但他聽著一切的動靜。依稀能聽懂最後鄒子裴用法語向母親問候,要她照顧好自己。在那之後,鄒子裴掛斷的電話。盛銘將書翻過一頁,聽鄒子裴漸漸走來的腳步。
“我……”
鄒子裴開了口,又停住。盛銘沒有回頭,隻是等著他。
“念完第三年,就走。學完那邊的課程之後,再回來。大概,要三年。”他說這話的時候,不帶一點起伏的語氣,仿佛就是在宣布一則平平淡淡的消息。
話音末了,他走上前來,從盛銘身後將他環抱住。
這個擁抱,那麼熟悉。盛銘閉上了眼。
鄒子裴什麼也沒說,隻是側過頭來吻他的臉頰。
鄒子裴在他耳邊輕輕地念詩,是他現在手中拿著的胡適的詩歌。
身後的人緩緩地念,“都是平常情感,都是平常言語。偶然碰著個詩人,變幻出多少新奇詩句。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
他從來不知道鄒子裴念起詩來也會這麼好聽,他連忙將書反扣在桌上。
“不聽了麼?”
盛銘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他起身去接一杯水,聽到鄒子裴讚那首詩寫得不錯。
不是我不想再聽你為我念詩,隻是這首詩的後兩句有些無奈,也有些悲傷:
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詩,正如我不能做你的夢。
我們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可以在一起。
可無奈的是,直到你走的那一刻,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及你要離開的時間長。
因為知道要分離,所以更加珍惜眼前的日子。仿佛多過一天,就是賺到了。
關於巴黎,兩人絕口不提,但又心知肚明。
十月,是盛銘的生日。
收到過很多人的祝福,可這個秋天裏,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