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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過法蘭克福相當於德國的重要交通樞紐,就像巴黎一樣,很多航班都在那邊停。從那裏出發,去哪裏也都很方便。怎麼了,怎麼突然研究起地理來了?”

盛銘趴在大大的地圖前,“沒什麼,就是隨便看看啊。”

他看著接壤的法德兩國,指尖沿著兩國的邊界遊走。唔……似乎斯圖加特距離巴黎更近些、弗賴堡也好,幾乎直接就坐落在接壤處。

“好了,不看了。”鄒子裴走過去,從背後將盛銘拖起來,“秋天不能躺地上,快,起來了。”

“……我還沒有看完呢。”

“那坐沙發上還可以再看嘛。”鄒子裴把盛銘趕到沙發上,又將鋪展在地上的世界地圖撿起來,“這個學期在上德國地理嗎,還是德國概況?需要看這些東西?”

“有在上喔。”盛銘接過地圖,繼續研究。

德語係針對三四年級學生開啟的出國交流與保研的項目,盛銘是早有耳聞的。

鄒子裴,在未來的日子裏,倘若我也決定要遠赴重洋,我一定坐高速特快去巴黎看你。

如果我在斯圖加特,我去看你;如果我在法蘭克福,我去看你;就算我在北方的柏林,在漢堡,我也去看你。

如果最後,我留在這裏,那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你總說我像溫吞水,有時候更像個木頭。其實也並非是木訥無趣百無一用,內心還是懂得的,隻是不開口說罷了。未來會怎樣,我們誰都不知道。

如果現實已無法改變,那就隻好接受它。

有你的地方、或是我所能到達的離你最近的地方,我都想去。

就好像隻要你在,春天就從未離開一樣。

35

我那時便知道,在他走以後,回憶隻會成為紀念。那些他替我承擔了的,我必須再統統獨自擔當回來。

——《晚安,巴黎》

這幾天終於把公司裏的事忙完了,周末得以時間能在家好好休息。

知道之前自己工作太忙,冷落了家裏的那位。鄒子裴好不容易閑下來,本想和盛銘一起出去看一場電影,沒想到那家夥倒是有了應酬——學校裏幾個老師有聚會活動。

晚飯可憐巴巴地泡了一碗方便麵解決。閑來無事,從書架上取下那一本《晚安,巴黎》來。這本如今各大書店都賣到脫銷的書,自他上個月出差回來之後一直都沒有機會看。看書的名字,隱隱覺得和自己有關,他翻開來讀。

目錄上,每一章都清清楚楚地以時間劃分為段落。

第九章,二零零三年八月。那恰好是他當初去巴黎的日子。因為這個特殊的日期截點,他對這本故事更感興趣,索性從第九章開始讀。

與其說那是一部小說,不如說那是一本真實的筆記。

二零零三年的夏天,鄒子裴的離開迫在眉睫。

這個夏天無比炎熱,太陽曬得人頭皮發燙。鄒子裴拖著盛銘的手走在街上,感覺他手心裏沁出一層汗水。

盛銘大概不會忘記那天的情景,那是鄒子裴臨行的前一天。

他從和班裏同學的散夥飯上回家。走在樓道裏,蹬了兩腳,樓道裏的感應燈就亮了起來,他在光線下找家門鑰匙。家裏的人敏[gǎn]地聽到了動靜,還沒等鄒子裴將鑰匙插到鎖扣裏,門就開了。

之前大多行李已經打包整理好,大大的行李箱靠放在臥室的牆邊。

盛銘晚飯也沒吃,一個人在廚房裏下麵條,“你餓不餓?”

鄒子裴也不出聲,隻搖了搖頭,坐在一邊沉默地抽了兩支煙。

他把煮好了的麵條端出廚房。背對著鄒子裴淡淡開口說:“以後,煙就少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