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卻是一眼便認出來,那是小王爺府中的人。

當初皇帝攻登基的時候,其實很曲折的,由於皇帝攻兒時失語了那些年,朝中勢力便漸漸的傾向其他的幾位皇子。皇帝攻真正奪回皇權,其實著實費了一番力氣,而皇帝攻手段狠絕,為了鏟除異己勢力,當時宮中的幾位皇子最後死的死,傷的傷。

所以到了皇帝攻這一朝,唯一的一位王爺便是自小和皇帝攻長大的小王爺。   小王爺成年後便離宮在西南當藩王,這些年來西南風調雨順日漸富饒,小王爺勢力也逐漸強大起來,加上他母親是樓蘭的公主。於是當養成受在三皇子府中看到那名下人的時候,心頭便是一沉。這三方勢力若是聯手,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對皇帝攻,對朝廷,對國 家來說,都將是一場重創。

一整夜,養成受都沒能入睡。最後,還是坐起身來,擬了一封家書。過了些天,找了個適當的時候,對三皇子說了,說出宮這麼長時間,有些想家,想寄封家書回去。

說完這話,養成受仔細地觀察了下,發現三皇子聽後表情無異。正在心頭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見到三皇子突然抬起頭來挑眉看向自己。

養成受頓時心頭一緊,指尖都不禁泛出了細密的汗水。誰料那廝抬頭看了他一眼,卻是突然將他的大腦袋湊了過來,皺著眉對他說家書自然是成的,但是情書可不行!

養成受一時間有些愕然,然後,便是無語。最後,扶額歎了口氣,說三皇子,我真是弄不懂你腦袋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了……   三皇子隨手將那封家書遞給身旁的下人,也搖了搖頭,表情突然十分哀怨地對他說你不是弄不懂,你們中原那句話怎麼說來的?你這根本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養成受一時間沒有接話,就這樣怔怔地看著哀怨得就差沒咬手絹的三皇子,然後,他說,你那日說要帶我一起回草原去,是真的嗎?   三皇子聞言眼睛頓時一亮,連忙不停地點頭說是真的!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走?   養成受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問,如果我說現在呢?   三皇子一怔,說什麼?   養成受就說,現在,我們現在就走,離開這裏到草原去,行嗎?   三皇子神色激動又複雜的看了養成受好一會兒,最後麵上的表情收斂了下去,他對養成受搖了搖頭,神色認真地說我是質子,是我們西厥國的三皇子,我身上有我需要背負的責任,是不能說走就走的。

三皇子看到養成受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去,也是心頭一陣焦急,連忙抓住養成受的手對他說,可是我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你可以帶你走!隻是還需要一些時間,真的!我可以對著月神向你保證!

養成受隻覺得身子一陣冰涼,看著三皇子連話都說不出。   他想,這回是真的走不了了。   然後又想,就算是走,又能走到哪去呢。一句責任,就把所有人都套得死死的,這是他們終其一生都無法逃脫的束縛。

可以確定的是,那封家書,三皇子是叫人送到了宮裏,因為沒幾日,養成受便收到了皇帝攻的回信。   養成受不知道這兩封書信三皇子到底有沒有看,但其實就算是看了,在外人來看,也隻是兩封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家書。但是外人絕不會知道的是,養成受給皇帝攻的那封信中是有暗語的,那是隻有養成受和皇帝攻能讀懂的。

其實養成受也沒在信中說什麼,就是將那日在三皇子府中見到小王爺府上下人的事情簡略的交代了一下。倒是皇帝攻的回信令養成受有些吃驚,因為皇帝攻給的回信,養成受用他們交流暗語的方法看了無數遍,也沒看出什麼別的話來,就隻是信上交代的話語。問候身體作息之類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