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2 / 3)

魚慶恩?已經追到他了?

心念乍轉之際,人已躍在半空,沒有絲毫守勢的衝擊,使得死士們也不得不連退數尺之遠,露出一道空隙。

“蘇煌!不要一個人去追!”一名南極星高聲叫著,但蘇煌通紅的雙眼中已看不見其他任何人,奔向魚慶恩的腳步絲毫未停。

翻過一個小小的山坡,喊殺聲已在腦後。魚慶恩的身影漸漸清晰,比上一次見到時要佝僂了許多。

這個老人曾手握朝廷權柄二十年,視天下百姓為盤中魚肉,而今惶惶然星夜奔逃,也不過是絕望中的掙紮而已。

在山坳處的樹林邊緣,魚慶恩快步奔進樹影之間,他身邊最後兩名死士則停下腳步,麵對著蘇煌。

此時,三個人都已傷痕累累。

戰鬥在距離拉近的一瞬間爆發,寒光、殺氣、逼人眼睫的冷鋒嗖嗖,一方是陷入絕地猶鬥的困獸,而另一方,則早已不知道什麼是疼痛的滋味。

刀鋒劈入人體,借著踉蹌的頹勢繼續前送,切斷最後一絲生死線,鮮血呈弧形濺出,單膝落地,拔出手中的利刃,腕間已有陣陣酸麻。

腦後有勁風襲來,前翻,起身,迎擊。

峭笛所遇到的應該也是同樣的戰鬥吧?冷酷而又慘烈,容不得須臾差池。

寒意逼近,瞳孔急速地收縮著。就是這些人嗎?就是他們阻礙了穆峭笛歸來自己身邊的腳步,所以,決不會輸。

身體已經麻木,但神經卻異常的興奮,雙刀翻飛著卷住對方的兵刃,脫手反身,袖中短劍出鞘,刺入未及後退的胸膛。

來不及喘熄一下,蘇煌抓起地上的雙刀站直身體,繼續向密林深處追擊。

沒有薛先生那樣精準的追蹤術,咬牙前進的方向,是賭博一樣的選擇。月影再下落半分之後,佝僂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視野。

魚慶恩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上幽幽暗暗,隻有眼睛閃著小簇亮光。

“你一個人追過來又有什麼用?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蘇煌冷冷地一哂,雙刀交叉在胸`前,“試試看吧。”

兩句之後,再也無話。魚慶恩不得不麵對著他以前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的一個對手,提起全身的真氣,灌入掌中。

就單打獨鬥而言,魚慶恩並不是一個特別危險的人,比起厲煒、比起以前的南槿、薛先生等等,他絕對是屬於下一個檔次的,但在蘇煌傷重力竭的情況下,他的優勢卻極為明顯。

蘇煌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從一開始,他的打法就是完全不考慮自身的拚命打法,隻求傷敵不求自保。

兩三回合過後,蘇煌有一把刀已經脫手,換了袖中短劍為兵器,身上也添了新的傷痕,而魚慶恩卻隻有前胸被短劍劃了一道半分深的口子。

“很久沒有親自動手殺人了,”魚慶恩麵上浮起陰冷的笑容,“這是你自找的。”

蘇煌喘熄著用單刀支住身體,唇邊居然也彎起一絲笑容:“魚千歲,輸的人應該是你吧……”

話音剛落,魚慶恩的臉色果然一變,右手痙攣般地抬起,用力抓撓著自己的胸口。

“這把短劍是南槿給我的,曾用雨鈴草汁浸過。雨鈴再加上你體內上次所中的‘留步’,就是一種新毒,名為‘送客’……”

對於這一句解釋,魚慶恩似乎早已無餘力去聽,在拚命抓撓了一陣傷口後,他一把捧住頭,翻滾一下爬起來,起來了又再倒下,口中呻[yín]之聲一直不斷,最後一頭撞在一株樹上,暈絕了過去。 ≡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