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2)

旭言不錯,從頭到尾,一直都是看著他微笑,就算是他耍脾氣破壞東西,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他也是不說話站在這裏看著他,想辦法逗他開心。短暫的接觸,他知道,旭言是一個溫和體貼的人。

他是個不錯的人,眼神溫和,不著痕跡的關心,神態平和,總是帶著笑意,和這樣的人認識,不得不說是幸運。

再多的憤怒,再多的委屈,再看見他的清澈眼神,都慢慢平靜。旭言就好像有一種安神的魔力,他在身邊,曾經總是讓他痛苦壓抑的情緒,也不再糾結在胸口,難以消失。

旭言給他拿出手機,又揉了一下他的頭發。

不用說了,讓他打個電話。

雲多看著旭言,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睛,笑了。旭言的笑容更大了。

南平一直擔心著呢,他就不再鬧脾氣了,大度一些吧。撥通了南平的手機,幾聲之後,傳來溫和的一個聲音。

“多多?迎新舞會還順利嗎?”

“木梓?南平呢?”

雲多的笑容消失了,木梓,還是木梓,也就是說,現在南平還和木梓在一起?

“他在做飯,你等著,我叫他接電話。”

雲多心口有些疼痛,南平在家裏一直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哪會做飯,就為樂木梓,他親自下廚了嗎?做飯給木梓吃,木梓幸運的叫人嫉妒。

電話那頭傳來拖鞋的聲音,然後是南平的聲音由遠而近。

“空調還開著呢,你不穿一件外套就起來還不反複感冒了?躺床上去。拿著粥,小心燙。要醬瓜還是要白糖?口味還是清淡一些好,你還沒有徹底退燒呢。”

南平在電話那頭百般溫柔的對木梓說話,雲多攥緊了手。指甲都陷在手心了,他還在用力,關節都慘白著。

旭言一把抓住他得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鬆開。

“多多,別這樣,你會受傷的。”

“別管我了,多多在叫你。”

那邊傳來稀疏的聲音,大概是木梓上了床。

“把被子蓋在腰間,別凍著了。”

電話好像是接過去了。可南平還是沒有馬上和雲多說話。

“木梓,冷不冷?我把空調調高一點。”

冷,怎麼不冷,十月初了,就算是南方城市,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身穿一件短袖體恤,還是凍得他皮膚發麻。雲多心裏喊著,南平,我冷,我真的很冷。你怎麼就不問問我冷不冷呢?

“多多?舞會怎麼樣?我和你說那位班花舞跳得一級棒,你和他搭檔肯定驚豔全場。怎麼樣,順利吧。”

南平終於開口說話了,沒有白天爭吵的痕跡,就像是一個大哥,不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南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明天就正式上課了,你不是說你教授很嚴格嗎?點名三次不在就會被死當?”

“沒事,我已經和教授說家裏有人生病必須要照顧,教授答應我可以晚一天的。我明天做早上的火車下午到。還順利嗎?我聽你宿舍的幾個兄弟說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還有是什麼事情嗎?木梓剛退燒,我盯著他吃一點東西,就先說到這啊。有什麼話等我回去了再說。”

還不等雲多在說什麼,電話掛斷了。

冷風一吹,真冷。雲多感到從心裏往外的寒冷。哆哆嗦嗦的收了手機,他凍得都快發抖了,剛才還好好的啊,難道是突然降溫了嗎?

南平,木梓在床上圍著被子呢,自然不會冷。可我呢,我呢,我隻穿一件短袖體恤衫,你怎麼就不問問我冷不冷?你怎麼不多問問我順不順利,你怎麼不問問我知否真的和你說的班花一起跳舞?木梓就這麼重要,他是你的愛人,我,我隻是你的弟弟嗎?

都說,兄弟如手足,愛人如衣服。所以,寧可斷手斷腳,也不願意裸奔啊。

雲多淒慘的笑著,嘴唇瞬間蒼白了。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手臂,皮膚真的凍麻了。這個鬼天氣,這個突然降溫的鬼天氣,怎麼就讓他有一種身處寒冬臘月的寒冷呢。他快凍死了吧。

真可笑,歸罪給天氣有什麼用。從心裏傳到四肢的寒冷,是南平給的啊。

一件純白色的,有些像是純棉柔軟的襯衫遞到他的麵前。

雲多抬眼看去,是旭言。是他幹淨年輕的臉,他帶著清淺的笑,眼睛裏是淡淡的心疼,疼惜的看著他。那雙大手沉穩的拿著那件襯衫。

旭言脫了自己身上的這件襯衫,遞給雲多。

雲多看著這件襯衫,再看看他不同剛才嬉鬧的笑臉,他一臉的平和,一臉的疼惜。就好像是一個火種,一盆炭火,在他身處冰天雪地的時候,給他帶來溫暖。

眼睛一酸,雲多低下頭,死死盯著這件襯衫。

旭言發出一個誰都沒有看見的歎息,都開襯衫,披在雲多肩上。拉過他的手臂,穿上襯衣,在拉著兩邊衣襟,一拉,這件襯衣就穿在雲多的身上。他細致地給雲多係好每一個扣子。

貼身的襯衫,帶來溫暖,似乎是一瞬間,剛才的冰冷消失了,從皮膚慢慢滲透進去溫暖,一點點的溫暖他凍透了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