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還給我,我才是莊情,我才是沈家的二少奶奶……

「誰也威脅不了我的,就連劉馬氏也不行,當初她為了錢財做了我的幫凶,殺了辭工返鄉的於洪成,嫁禍給他,說你和他私奔了,然後由我代替你嫁到沈家。

「這些年來,我給她的銀兩已經夠多了,但是她竟然還不知足地來訛詐我,說,官府在打聽於洪成的事,要我給她一萬兩,不然她就到官府那裏去把當年的事情都說出來……哈哈哈,但是現在,她到地底下和你們做伴去了。」

挖土的動作停了下來,蘇皖臉上的表情平靜了些,她低著頭,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沙沙,沙沙……

不像是風吹的顫唞起來,在這荒山野嶺會在夜裏出沒的,大多隻有出來覓食的野獸吧?

蘇皖這樣想著,視野裏突然出現一雙繡花鞋。

紅色的緞麵,尖尖的翹起的頭部上麵用絲線繡著鴛鴦和牡丹……

蘇皖身子一顫,順著那雙腳往上看去。

石榴色的襦裙,淡粉色領口繡有纏枝圖案對襟短襦,但是她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的,大團大團深褐色的汙跡將她身上的衣衫染得幾乎辨不出原來的顏色,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人泛嘔,而那雙垂著的手,慘白慘白的。

蘇皖的身子像篩糠那樣發起抖來,雙手哆嗦得幾乎拿不住手裏的石片,她的視線依然在往上往上,接著看到垂落在肩的淩亂的發絲,然後落目的是一張恐怖至極的臉!

滿臉的血痕,皮肉外翻,右眼是個黑黑的窟窿,從那空空的眼眶裏流出的血就像淚痕那樣一道道地凝結在臉上,而另一邊的眼睛,則盈滿怨恨地盯著她。

「啊啊啊啊!」

蘇皖的慘叫聲驚起了一林子的鳥,數不清的黑色影子撲啦撲啦橫衝直撞地亂飛,有幾隻撞在蘇皖和她對麵的人身上,發出淒厲的叫聲,接著再往天上飛。

陰風倏然而起,吹得周圍的野草波浪一樣蕩出陣陣漣漪,樹杈晃動,嘩嘩作響。

蘇皖嚇得大驚失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搖著頭,嘴裏念著「不要過來」,一邊手撐著地上,緩緩往後退,隻是沒退了多少距離,她的手觸到什麼幹枯細長有別於枯枝草根的東西,同時背脊撞到了什麼。

蘇皖一怔,慘白著臉一點一點將頭轉過去……下一刻一張幹枯如骷髏的臉放大著出現在她眼前,半張開的嘴裏有著一顆金牙。

蘇皖驚叫著跳了起來,想要轉身逃開,但是那個女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蘇皖恐懼到了極點,一邊叫著一邊從兩人之間手腳並用地爬出來,風度儀態全無,她爬到那棵有大樹洞的樹底下,蜷縮起身子,瑟瑟發抖。

那邊於洪成的屍體和莊情的屍體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有一個清冷平靜的男聲從天而降,「笨猴子,你玩夠了沒有?」

聽到聲音,於洪成的屍體像是聽懂了說話一樣,轉向蘇皖躲著的那棵樹,接著晃了一下,從後麵露出秦燦的腦袋。

顏璟從樹上跳下來,沒有管瑟瑟發抖的蘇皖,徑直走向秦燦那裏,看到站在一旁的莊情,很輕地皺了一下眉,「傅大人,你也很入戲。」

「莊情」回過頭來,露出笑容,「周圍的氣氛太相襯了,所以不由自主就當真了。」但因為臉上那駭人的妝容,他這一笑,讓顏璟和秦燦都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氣,紛紛扭開頭,不忍再看下去,實在太恐怖了。

傅晚燈將臉上的死人妝抹掉了一些,和秦燦一同走到蘇皖的麵前。

「沈二夫人,半夜三更你跑到這荒山野嶺來,是要挖誰的墳?」

蘇皖顯然被嚇得不輕,這一會還沒有完全恢複神智,渾身哆嗦著,睜大了眼睛,看看秦燦和傅晚燈,又看看四周,驚恐不已的嚷著,「鬼,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