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萬物皆有法度,如法炮製於矢車菊,矢車菊就慘然了,被我木遁術一點,那一株原本在青瓷裏生機勃勃地生長的矢車菊,不一刻就已成為曆史的塵跡,泯滅於世,以致我隻能舉著青瓷,來憑吊她的精魂。
這是我如此想著,想著,不禁黯然,於是就微微的探頭向青瓷裏細看,心裏道:“算了吧。”
但是,我不動,過了老久依然不動,眼睜睜地呆著,一邊假想著筱竹孕育怒氣的模樣,一邊虛構她罵我的前景。
恍然間,我眼前一亮,泥土裏有一顆深棕色的晶塊閃閃發光,奪了我無聊的思緒。愕然的我想知道為何,伸手去揀,拿起一看,原來是塊墨晶。我捏手一轉,墨晶後麵刻著一個篆體“史”字。
似曾相識的感覺呢,不知為何。我把它清洗幹淨,放在懷裏收好,並不打算交給小篆,我正在和她搗壞呢。小篆人她年近六十,可老心不老,近來老是想法子作弄我,歹毒得不似一個人,譬如說吧,有一次我差點又變成瞎子。
記得那次,她教唆一頭沒頭沒腦的麅子,給我帶來所謂的庖廚的“誅心珠”。想那麅子,也是種嗅覺敏銳的物類,為何嗅不出誅心珠裏麵的歹毒之毒?好在我那天食欲特不好,給了一頭不知從哪裏來的,想偷襲我的忽律獸吃了。
誰知道那可憐的忽律獸把誅心珠一口吞下肚,兩眼就成了白球,還發癲發狂,在我的花園圃裏胡作非為起來。這倒是沒什麼,可是發癲發狂的麅子可不是如此就算,落力發飆,儼然一個弑神者,把我盡心盡力耕耘了一年多的花園圃,搞得慘不忍睹,一塌糊塗。歧路燈忽忘我忘憂草桔梗花薰衣草煥言草(注五)諸等我嘔心瀝血地花費了一年多,才能種得出來的好花,折枝折葉,死傷無數,害得我事後被趁機誣陷德爾小篆,逼著喝了啤酒三千丈,總計體積是想象中的十倍。
劫後餘生的我,酒氣熏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牛氣衝天了才能挪著沉重的身子,回到茅屋裏。那夜,藉著酒氣和秋後雨聲,夢見了久違的筱竹,並且做了不少忘記的事。可惜,倆兒卻是在九泉之下,使得我自以為成了“酒鬼”筱竹有大神通,了不起,死不了,可以闖進九幽冥府見我。
睡醒了之後,頭腦發漲,混混沌沌的,忘了屋頂上的玫石,可還記得霄有九重,於是高興一跳,撞得茅屋一陣顫抖,茅屋頂上僅有的一小塊玫石也不安分了於是乎,落地之後的我被要落地的它,砸得兩耳無音,五感皆無。
更不幸的是,我清醒之後,幸運指數一落千丈。出門透氣遇到一條白蛇,雖然據上古之書《火影忍者》記載,白蛇象征不死和再生,是幸運的象征,可是筱竹怕蛇,我得跟上去捉它扔走。不料我跟著白蛇去到一處山洞,白蛇不見了,我倒是倒黴地碰到了一條毛絨絨地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