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將反射性地想睜開眼睛,卻因困頓而連動下眼皮都不行。

“……他就是小白以後的保姆了啊……真可憐呢,明明一直過著辛苦的生活,遇上小白的話會更辛苦的吧?”

是個男孩的聲音,卻在少年清爽的聲線中加入了一些沉穩的東西。這個聲音說起話來的語氣讓人感覺十分有說服力,易將努力地睜著眼睛,終於眯起了一條縫。

“紅色的靈魂,是有攻擊能力的人哦,還真是少見的品種。性格也耿直,說不定跟小白還滿配的。”

說話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孩,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長相十分斯文,臉龐卻過早地露出了犀利的銳氣。從短袖襯衣中露出的手臂與一小片胸膛看起來,他可不像自己的那些同學一樣有著時下過於纖弱體格,而是一種經常鍛煉才能擁有的緊致的肌肉。

“不過他的能力似乎一直都沒有被引發出來吧,正確來說直到現在還是隱性的,他本人也完全沒發覺呢。把這樣的人安排到小白身邊好嗎?說不定會變成兩個小白哦?”

過了一會兒,男孩似乎得到了答案,“嗬,你說得也沒錯,這的確不是我們自己能選的。不過從這個孩子的家境與經曆看來的話,應該能很快地成長為獨當一麵的大人物吧?我們也確實需要這樣一個人呢。”

他在說什麼,易將完全聽不明白,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跟誰說話,但肯定不是自己。戴眼鏡的男孩子又說了些什麼,易將卻又聽不到了。仙樂還在繼續著,讓自己的身體感覺更輕。從來沒有體驗過這麼舒服的感覺,易將放鬆了眼皮的力道,很快又沉入了睡眠中。

鬧鍾響起,把易將從睡夢中喚醒。夏日清晨的陽光即使透過厚重的窗簾也能有力地在房間□入薄薄的光暈。易將從床上坐起來,感覺全身異常地舒暢,似乎整個身體都已經脫胎換骨過。

是做了那個奇怪的夢的緣故嗎?仙樂自然美妙,但那個戴眼鏡的男孩是誰?易將確信自己從來沒見過他,又怎麼會夢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呢?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起床洗漱完後,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飯。雖然七月學院就在市郊,但坐公交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而且學校是規定必需住校的。以後可不能天天都吃到母親做的早飯了,想起來竟有一些心酸的感覺。

“媽……”

母親已經乘好了兩碗稀飯放在桌子上,見易將已經收拾好出了房間,母親隻是說,“來吃吧。”

早餐很簡單,熬到稀爛的白粥正冒著熱氣,自己醃的泡菜裏加了點紅油辣子,兩個水煮蛋放在碗中的冷水裏泡著降溫,都是易將的,母親從來不吃雞蛋,說雞蛋不好消化。

默默地吃著早飯,母子二人都沒有說話。簡單的早餐很快就告於段落。母親去廚房洗碗,餐館那邊每天要到將近中午才上班,所以早上的時間通常都是用來洗衣服和打掃衛生。

但今天母親在洗完碗後,便又來到易將的房間裏,幫他再檢查了一遍要帶的東西,嘴裏念叨著一些瑣碎的小事。因為學校就在市郊,所以易將隻帶了夏天和秋天會穿到的衣服,他的衣服本來總體數量就不多,沒有冬天的厚衣服,包裹就顯得更小了,一個中號的手提包就把他的衣服全部裝滿。書包裏放了些日用品和相關證件,因為通知書上說學校宿舍會發全套寢具,所以其他行李就基本沒有了。

“媽,我走了,”易將背好包走到門口,“大學課程沒這麼緊,我會去找份兼職做,可能周末也比較少回來……”

母親點點頭,嘴唇動了動,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半晌才說,“你好好念書,生活費不夠的話就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