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翻牆而入,一些有捷徑的地方經常都能看到白牆上留下許多髒腳印,學校三令五申都不管用,就算粉刷過後,第二天又會有複數計的腳印在牆壁上出現。
畫院的四個門也很有意思,以四大神獸為名,分別叫朱雀門、白虎門、青龍門、玄武門,各個門上方都有相應的神獸雕塑。名字和雕塑配起來倒是挺霸氣,但和青瓦白牆的這種簡約風格配合起來讓人看了很無力。據說當初設計的時候沒有神獸,是後來加上去的。
整個畫院內部建成了蘇州園林風格的樣式,投入了大量的錢財和精力。什麼亭台樓閣小溪流水的,會讓人有一種穿越的感覺。這種重金打造的園林式學院也受到了其他派係的學生的抗議,不過學生的抗議往往比立在青瓦白牆上的神獸更無力。
而眼前這個湖,正是畫院裏最大的一個人工湖泊,叫做連碧湖。一到盛夏湖麵就會被綠荷與紅蓮覆蓋,成為畫院的一處被稱為景點的地方。然而到了殘秋的現在,湖麵的荷葉隻剩下了一小半,而且都已經紛紛從邊緣開始枯萎了。等入冬之後,就會隻剩下幾片殘片,或者根本就沒有了吧?
湖裏時常有一群群的觀賞鯉魚在活動,隻要有人投食,它們就會成群結隊地浮上來,或紅或花的彩鱗在青色的湖水中遊來遊去,顯得十分好看。不過現在的湖邊一個人也沒有,自然也沒有投食,湖麵顯得十分平散。
不過,即使現在沒人,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馬上就從哪裏冒出來。要知道連碧湖可是個很受歡迎的地方,不時就會有人跑到這裏來轉悠。更何況現在可是大白天啊,陽光還很明媚地照著,讓湖麵發出一片粼光。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敢公然裸/體坐在湖邊,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喂,你!不要站在那兒擋視線啊!”
聽到呼喊聲,易將才回過神來。扭頭一看,湖邊的草地上坐了一排拿著速寫本在畫畫的學生,領頭的老師正不滿地衝易將吼著,“傻站在那裏幹嘛?還不快讓開!”
易將急忙向後退了很大一段距離,那個老師才放過他,重新回去指導學生。
什麼嘛,原來是畫院的學生在寫生啊。咦?明明有這麼大一群人,為什麼剛才自己居然沒看見呢?而且話說回來,畫院的待遇也太好了點吧?居然會用裸/模的麼?
易將用羨慕的眼光再次向湖邊看去,忽然一愣,哪裏來的裸/模?根本一個人都沒有嘛!
腦袋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轉頭一看,原來是景畫。這位住在中元公寓419室的國畫係二年生是易將的隊友,他手裏也拿著速寫的本子,看來是跟班上的同學一起來寫生的。
“你在這幹嘛啊?”
“呃?”被問得一愣,易將差點把看裸/體脫口而出了。不過現在他自己也一頭霧水,對了,自己是來這裏幹嘛的?
“難道是閑轉悠?你沒課了嗎?圖書館的打工呢?”
進入七月學院後,易將因公共課的樂正舟老師的介紹而開始在圖書館打工,工作主要是幫忙整理回收的圖書和一些書架與展廳的清潔打掃工作。
“對、對了,”易將急忙說,“我是來找秦頌老師的。他借了好多書,兩個月了都沒還,其中有一本什麼畫冊還是隻有一本的精藏版,有好多人都來問呢。”
“所以你是被派來催債的?”景畫歎了口氣,“那些管理員是吃X長大的麼?自己不敢來要書就把什麼都不懂的打工的學生支過來當炮灰。”
“啥?”易將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什麼意思……”
“這個嘛,”景畫想了想,說,“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把你犧牲了,小白就沒保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