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方旭是帶著有點恐懼心理來的,他還真怕虎子在這裏被人家圍著來個大通殺,但是回去的時候,每個人心裏麵都是帶著複雜心思回去的。
馮繼輝的事情的確讓他們很感動,九年如一日,天天不辭辛苦的賺錢隻為給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女人治病,盡管自己累得是連狗都不如。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這是一種極其高尚的情操,不得不說,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感動。
尤其是虎子,指天罵地的要把搶錢的那幾個狗日的找出來剁了,張康城也氣得是哇哇大叫,不過說實在的,那兩個搶錢的也的確是夠狠的啊,丫的肯定是早就釣好線的了,不然丫的怎麼會這麼巧,馮繼輝正好從那裏經過,他們正好在那裏搶錢,丫的,狗日們的肯定是熟悉這件事情的內情,不然絕對不會這麼巧。
去的時候沒有多少人,回來的時候人數就多了,因為四方村的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的全部停下了手中的東西,紛紛要進城區去看馮繼輝了。
沒有辦法,方旭隻好租了兩張大貨車,用貨車的車廂帶著他們進城,前麵則是張康城騎著摩托車帶著他的那三百個人開道,還真的是威風凜凜,咋一看,媽的,三百多張摩托三百多個人,這是要做什麼?
再一看,媽的還不止,後麵還有兩大貨車的人,本來貨車司機死活都不幹的,可是在張康城扔下一把錢後,司機徹底的閉嘴了,他終於知道人家是流氓了,而且還是很有錢很吊的那種。
這樣當眾人的車開進城區的時候,又是一次奇觀,周圍路人紛紛盯著望,很感興趣的樣子,其實都是抱著好奇的心理,畢竟像這樣的情況倒的確很少見。
方旭帶著這植物女人和虎子坐在貨車裏麵,司機大哥憋著一張苦逼臉道:“兩位大哥,不能進去了,在進去我就要被罰款了,交通規定,像我們這種車,是不能進城區的,隻能夠在城外遊走,進去是要被罰款的。”
方旭將手中的煙鍋巴丟掉道:“老兄你就別騙人了,我經常看見像你這種類型的貨車在城裏囂張無比的開過來開過去,時不時的還玩超車。”
司機道:“這你就不知情了,你們是有錢人不知道俺們老百姓的苦啊,你看見的那些都是交了過路費的人,他們跑一趟拉一次貨至少也能賺個四五千,然後意思意思給那些查車的人一千八百的,很容易就混淆過去,有人問起他們就說他們是人家請來拉土的,就是那種拆遷房子拉土的。”
虎子有點不高興了,本來心裏麵就憋著他媽的一股火,司機還在旁邊嘀嘀咕咕的沒玩沒了,最後喝道:“你他媽的要是人家來查你就說是我們雇你去拉土的,誰要是敢攔你,我去收拾他,開快一點,市中心第一醫院不遠了。”
方旭拍了拍司機的肩膀道:“你就放心吧,有事找我,我還不相信,連幾十號二愣的村民老子都擺的平,這來到我自己的地盤還擺不平這點破事。”
司機聽到這麼說也不好說了,心道:“媽的,誰叫老子手賤,先拿了他們的錢,不管了,狗日的敢查我,我就直衝過去。”
方旭嘿嘿的笑了笑,右手彎曲了一下,不小心的就碰到了植物女人的手臂,頓時,從她的手中一張相片掉下來了,植物女人雖然不能動彈,但是方旭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著急,難道這張相片對她很重要?
方旭彎腰撿起照片一看,隻見這是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的相片,相片上的女人就是眼前的這個植物女人了,從相片上看,的確是很漂亮,而且從相片上的穿著上來看,丫的也是有錢人。
方旭將眼光移到她抱著的這個小女孩的時候,頓時愣住了,照片上的這個小女孩,幸福的在她媽媽懷裏笑著,眼睛眯成了月牙兒,兩個小酒窩在嘴邊很是迷人,加上露出來的小虎牙,透著一股子的野蠻勁,方旭越看這小女孩越像一個人,一想起這個人來,還真的是越看越像,就等於是這個小女孩的放大版嘛?
植物女人的嘴巴裏發出呃呃呃的聲音,似乎是在很著急她的照片,方旭急忙將照片遞進了她的手裏,心裏麵卻是迷茫起來了,難道她真的是這照片上的人,那麼這個植物女人豈不就是她的……
說來也怪,司機大哥嘴裏咕囊道:“按道理這個時候早就應該是那幫爪牙來攔住我要錢的時候了,可丫的今天竟然一個人都還沒有來,怪了。”
開玩笑,誰看見前麵三百張摩托開道,誰也不敢冒冒失失的過來,有誰看見三百張摩托為一張貨車開道的嗎?貨車車廂裏麵還載著一幫農民……
招子亮的都知道,敢這樣進城來的人必定不是簡單的人,你去要過路費,媽的先給你兩板磚再說,給你幾板磚後人家起碼還唱著歌問: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有著張康城在前麵開道,不一會兒,市中心的第一醫院就到了,先是三百張摩托齊刷刷的停了下來,然後貨車慢慢的開了過去,方旭和虎子抱著植物女人下車,然後是那些農民朋友們,一個挨一個的也跳下了車,都紛紛抬頭看著這個醫院的周圍,發出了一連串的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