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朔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穀宇不解地轉頭看向淩朔。
淩朔側身打開穀宇前麵的車屜,從裏麵拿出一個白色信封,遞給穀宇:“拿著,這裏有三千塊錢,別想歪了,這裏麵的兩千塊是接下來一個月是我的夥食費和日雜費,一千塊是你的工錢。如果夥食費和日雜費不夠,你要跟我說,到時我會再給你!我警告你,有什麼事情都不準瞞著我,都要跟我說!還有,不準再去縫那個什麼娃娃的小衣服!”
聽著前麵的話,穀宇很感動,可是最後那兩句警告語,讓穀宇有點無語,卻也不得不默認了。再說了,沒警告前,他都已經對淩朔幾乎是唯命是從了。
所以,不管淩朔是聽到了他昨晚的話,還是別的什麼心理給他錢,穀宇也不矯情,因為他確實很需要錢,而這些錢裏麵,將會有他的勞動付出。
但穀宇還是稍稍地抗議了一下,說:“可是,那些娃娃小衣服還有一些沒有縫完,這是老黃叔的女兒特地送給我做的,她說,我的手工比專業的師傅還好。”
“哦~”淩朔瞥了一眼隱有驕傲之色的穀宇,一邊重新啟動車子駛出去,一邊說:“你一個男生,為什麼會做這些很多女生都不會做的事?”
“我跟我媽學的,小時候,我媽身體好的那陣,都會從廠子裏接手繡活來補貼家用,後來媽的身體越來越差,我又太小,不能去找別的事情來做,就學著手繡了,況且,縫娃娃的小衣服跟縫扣子差不多,隻要耐心就好。”穀宇可不覺得男生會這種細活有什麼不好的,隻要能掙錢,又能在家裏照母親,很好呀。
淩朔流暢地換檔加速,眼睛看著前麵,“那我準你做完這批小衣服,以後不用做了,就你那小貓般的胃口,我養得起。你媽也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照顧。”
“嗯。”穀宇可不知道,這一聲“嗯”,徹底把自己賣給了淩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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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期末考後,穀宇忍不住對淩朔這個新雇主說,他想去醫院探望一下葉同。
淩朔或許不知道,但是穀宇卻自己知道,葉同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他不能不想也不會就這麼疏遠或是拋棄葉同這個朋友的。
淩朔想了想,嘴角輕勾,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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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同的複健非常順利,原本三個月的重點療程,可以縮短至兩個月。
他現在做一些日常活動都不用護工在一邊看著了,可以獨自一個人完成。
看到穀宇來看望他,葉同說不出的高興,快步走到穀宇的麵前,想把穀宇拉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卻被一隻大手橫加阻攔了。
“該死的!淩朔,為什麼你又來了?”對葉同來說,一點都都不想看到淩朔,所以,明明在醫院裏是第二次見到淩朔,葉同愣得覺得淩朔老是在他的眼前晃蕩,礙眼極了;而穀宇就不同了,想每時每刻都見麵,可是穀宇卻被淩朔看得死緊,足足讓他快一個月沒有見著穀宇,如果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麼他已經跟穀宇隔了好多年未見了。
現在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淩朔一副護花使者一樣站在他的宇的身邊?!真是太可惡了!
“我陪宇來探望一下你。”淩朔推開葉同想握住穀宇的手,輕攬著穀宇的肩膀越過葉同,把手上提著水果籃放到桌子上,再攬著穀宇讓他在一旁坐下,而他自己坐到了另一張椅子上。
葉同咬了咬牙,努力深呼吸,告誡自己不可以在穀宇的麵前發火,不然會嚇到穀宇的。
等到頭頂快要被淩朔這個家夥激出的火又縮回去後,葉同才轉身,走到床邊坐下,專注而仔細地看著好長時間不見的穀宇,雖說會從王賢兵他們四個人的嘴巴裏聽到穀宇的消息,但多數還搭了一個淩朔對穀宇如何如何,所以,總是讓他的心裏積著一把無形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