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靜的街道上,在飛揚的大雪中,旁若無人。-思-兔-網-
揚舒親吻著對方的額角,低聲責備:“不是說回來打電話給你嘛,怎麼在這裏等,凍病了我跟誰哭去?”
林致予臉頰有點紅,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凍的,他握著他的手,露出一點淡淡的笑:“我估摸著差不多這個時間,不想在家裏呆著,忍不住出來了。”
末了,又急忙加上一句:“沒等多久,也才剛到。”
揚舒為他輕輕拂去肩上布滿的落雪,緊緊握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沒有說話。
Chapter 9
春節的時候,兩個人弄了個小火鍋,吃得大汗淋漓,老二趴在一邊啃肉骨頭,樂得嗷嗷叫。
過了大年三十,終於正式步入08年。這一年中國實在是多事之秋,仿佛所有的災難都跑來湊熱鬧了。
林致予為了盡快騰出時間去旅行攝影,拚命的排檔期。揚舒在家裏呆了一個多月,又帶著相機去了西藏。
那裏不像雪災時候的南方,實在是亂的很,本來他在猶豫著,但是當天看到國外鋪天蓋地的扭曲的新聞和照片,毫不留情的指責和批評,終於出離憤怒了。
政治很複雜,他不懂也不想懂,作為一個攝影師,他隻是想讓人們看到真實。
揚舒身體一向很好,也沒有高原反應。在林致予執著的脅迫下,每天晚上和他通電話,報平安。
年初,林致予的工作越來越忙,奔走在各個一線城市之間,整天飛來飛去。自從和揚舒在一起之後,他將國外的檔期都推了,隻為了能多抽點時間和那個男人呆在一塊兒。
晚上的通話的時候,大多數時間和往常一樣,都是揚舒劈裏啪啦的講,林致予安靜的聽,直到帶著悠長的呼吸悄然入眠。
他們心中都覺得,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隻要忍忍,總有一天會過去的。
平淡的日子如水,一晃眼,走過了冬天,路過了春天。
五月初,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光。
T台上燈光明滅,人聲鼎沸,林致予正在後台準備走位,忽然大廳中的水晶吊燈開始劇烈的晃動,居然“啪”的砸了下來,碎成滿地玻璃渣渣,砸傷了好幾個人。
整個樓層開始輕微的晃動,所有人的懵了,驚慌的叫罵聲此起彼伏。
那天是五月十二號,整個中國都在震動。
幾個工作人員擁簇著林致予從安全通道離開,他手中緊緊扣著手機,心急如焚。
在突如其來的災難中,沒有人去拿筆記本電腦,去找脫下來的名貴外套,甚至沒有時間去取皮包,不約而同的,幾乎每個人手中都拽著一部手機。
不停重複著同樣的對話:你沒事吧?你在哪兒?別擔心,我很好。不要怕,不就是個地震嘛……
林致予撥著號碼的手有點發抖,已經是第三次了,連續三次都沒接通。
“您撥叫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機械的聲音幾乎讓人急得發瘋。他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是又忍不住往最壞的地方胡思亂想。
撥到第四次的時候,終於通了。
兩個不同的低沉男音撞到一塊兒:“你還好嗎?”
林致予和電話那端的男人都愣了一下,又接著撞:“我很好。”
電話裏揚舒“噗嗤”一聲笑出來,帶著長舒一口氣的喜悅:“唱雙簧呢?我剛打了好幾次電話怎麼都接不通啊?”
林致予一聽這話不由笑了,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