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清楚啦,自己終究是算計不過金重言,從小就是這樣,腦子沒人家轉得快,被連哄帶騙的叫了許多年大哥,如今大哥卻又要來搶弟媳,不惜將自己下獄的搶,對從從還真是執著。
江海閉著眼睛,在腦海裏描摹周從仕的一顰一笑,既然金重言這麼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那或許,他真的會對從從好吧。商場詭譎,有金重言為他保駕護航,確實比什麼忙都幫不上的自己要強。自己如今已被雙規,“證據”確鑿,免不了牢獄之災,與其讓周從仕這樣擔驚受怕的陪自己幹耗,不如到此為止,好過兩人隔著鐵窗消磨年華。
感情是最經不起消耗的,就讓它停在這裏,趁著他們還有這麼多美好的回憶,讓愛情變成他自己一個人的事兒,從此天高海闊,任舟遠行。
江海消失,在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的情況下,是不可以貿然打聽的,萬一去參加什麼保密會議,或者直接去了北京接受中央對他的委以重任,自己到處一打聽,基本就要壞菜,而現在已然是盤壞菜,自己要做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把這盤壞菜往好的方向扭轉。
周從仕沒有再找那個服務員聯係江海,這時候自己千萬不能出亂子,來來回回難免惹人注意,如果服務員扛不住事兒,把自己和江海的聯係抖落出來,讓江海的政敵知道,搞不好自己也不能有太多動作,隻好一切都在暗中進行,於無聲處聽驚雷。
周從仕決定去找魏姐,金重言素來不喜江海,自己找他基本沒什麼希望,還是魏姐靠譜些,雖然不至於幫忙,但卻熟知這些關竅。買了一堆東西走到魏姐家樓下,卻赫然看見---
金重言和過往?!
這麼詭異的組合?!!
過往的神情還很扭捏,一副少年情懷總是詩的小樣兒,金重言倒是麵色頗冷,周從仕本想去打個招呼,卻鬼使神差的躲到魏姐隔壁的那棟樓裏,不遠不近,剛好聽到他們的談話飄進自己的耳朵:“我跟你說過了不要來找我。聽不懂話?”金重言的聲音,周從仕不由得想到了在自己跟前笑的如沐春風一般的人如今也可以把話說的如此冷冽。
“我。。。我還完了債,兩千萬太多了,還剩了點,要不給你啊?”
“我是缺錢的人?剩下的錢自己留著花吧。你辭了職,護照我也幫你辦好了,去了國外,總歸需要錢的。”
“你以後。。。以後也是要走的吧,你。。你能告訴我你在國外的地址嘛,我。。。。”
“不一定。”說到這裏時,金重言的嘴角竟扯出一個詭異的笑,跟剛才的冰冷表情判若兩人:“那得看他的決定。”
“他。。。。他是不是餘生?”過往的聲音已然帶了點不甘,哆哆嗦嗦的問道。
“是又怎麼樣。你幹完了你的事兒,也拿了你該拿的錢,趕緊出國,趁調查組還沒找到你,江海後台很硬,他的口碑又不壞,沉冤昭雪是遲早的事兒,所以你趕緊出去,他們找不到你,也就無法掌握切實證據,既然沒法翻案,那江海在牢裏的日子,就得多上幾年。”
周從仕聽到這裏,覺得自己幸虧沒有上樓,也不必找魏姐了。既然這事兒跟金重言有關,隻怕是找了魏姐他亦會從中阻撓。金重言繼續三言兩語的打發了過往,便徑自回家了。
周從仕在金重言的背影消失之後,發揮了堪比博爾特的速度衝出小區,剛上一輛出租車,電話便響起,依舊是金重言一貫的溫文儒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