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然後呢?為什麼你裝扮成災民潛入遼國陣營?”
“公孫先生如此聰穎……”
“拍馬屁沒用。”
“……我本想潛入李元昊府中取回軍令製,無意之中發現了他們和流螢有接觸,西夏派人運送了糧草給流螢,我就跟著那群送糧草的進了大宋,又發現流螢在接收難民,我就幹脆裝成難民……”
公孫又有種相用書砸趙矍的衝動。“你知情不報?”
趙矍聳聳肩,“我是個武人,一開始沒想這麼複雜。”
公孫暗怒:你怎麼不等死了再說自己想的不複雜!嘴上接道:“既然如此,不知趙大將軍現在有何打算?”
“我需要拿回軍令製,但是不能驚動皇上。今日公孫先生已然知道了軍令製的事情,懇請公孫先生成全,不要將此事透露。”
“皇上已經注意到流螢,手上還有他們安插的細作名單——雖然西夏人不在名單之上,但是皇上知道龐太師和外族有染,你覺得龐太師不會告訴皇上李元昊找過他?”
“這個無所謂,我隻要軍令製。”
公孫有些為難了,這個軍令製說出來可大可小。雖然大宋不可能因為這樣一個小小的改革令就土崩瓦解,但是難保國體動搖,且不論寫出軍令製的人是出於什麼心思,都決計不是站在皇帝這一邊的……
思慮良久,公孫才皺眉輕聲問趙矍:“黃袍加身?”
“……你也知道,軍中有的是思想迂腐之人。”言下之意便是承認了。
公孫點點頭,狐疑的看了趙矍一眼。趙矍自小從軍,南征北戰多年,被老皇帝找回來之後依舊任職軍中,立下戰功無數,可以說是功高蓋主。雖然皇帝將王位傳給了趙禎,但是他們畢竟心有嫌隙,若是趙禎欲除之而後快,軍令製是一個好把柄。
“好吧,軍令製的事情我就暫時當做不知道。”公孫看看日頭,他們一番談論,竟已日落西山。“大元帥該走了吧?”
“呃……你不是讓劉長江三千人登記造冊,清點人數麼?我是多出來的那個。”
“你愛去哪去哪,堂堂一個兵馬大元帥難道沒有棲身之所?”
“在中原這一帶的確是沒有我的棲身之所,若是公孫先生不收留的話。”
公孫發現趙矍的臉皮比城牆拐還要厚上幾分。
晚飯的時候公孫不得不選擇在自己的小院內解決,剛吃了虧的劉長也沒阻止,他自己可是忙得焦頭爛額。於是沒有注意公孫破天荒的吃了三碗飯……
入夜時分,趙矍躺在臥榻上,扭來扭去——臥榻太小了,他睡得不舒服。公孫披著一件外袍坐在床頭看書,對趙矍用行動表示的不滿視而不見。
趙矍在翻了第一百二十個身的時候終於受不住了,從臥榻上坐起來。“公孫先生。”
挑眉。
“為什麼開著窗戶看書?”
夜露微重,冷風直從窗外灌進來,趙矍行軍良久,這點倒是能夠忍受,但是公孫一會會翻書一會會翻書的聲音著實讓他吃不消,總覺得自己的耳朵邊上有隻蚊子,鬧得他睜著眼睛睡不著。
公孫還未答話,趙矍的耳朵就動了動,然後一隻白鴿從窗外飛了進來,徑直飛到公孫手臂上。趙矍就見公孫纖長的手微抬,一隻雪白的鴿子停在他手上,然後芊芊玉指抽出鴿子腿上的信箋,手臂一抬,那鴿子便飛了出去,覓食去了。
“開封府來的?”
公孫展開信箋看了,方才點頭。然後張大眼睛看著趙矍,笑道:“兵馬大元帥怎能睡臥榻?”
趙矍受寵若驚,心道:你睡了床我不睡這難道睡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