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2 / 3)

“博望侯不介意,就這裏吧。我是喜歡這裏清涼。”衛青也笑了,叫人倒水,端水果。

“今日剽姚校尉倒不在?”張騫發現霍去病沒圍在衛青身邊。

“他在營中教練軍士,多大的人了,哪兒能總由著他像個孩子是的賴在家裏。”

“去病不是賴在家裏,是賴在舅舅身邊走不動嘍。”張騫抿嘴一笑。

“他那是不懂事,讓博望侯見笑了。”衛青搖搖頭。

“陛下在朝堂上整日沉著臉,也不知為了什麼呐。”張騫並不看他,隻低著頭喝茶。

“……”衛青蹙了眉頭,難道是淮南王的事讓他心煩,,“天氣炎熱,朝中政務繁忙……”

張騫笑著歎了口氣,“大將軍喜歡吃葡萄。”

他突然轉了話題,衛青也隻好糊裏糊塗的跟著轉了話題,“隻是不知道我種得將來接了葡萄,味道比不比得上西域。呃,博望侯,陛下隻是心情不好嗎?”

“這西域的水土可能和長安大不同啊,等大將軍的葡萄接了果,張騫要親來嚐嚐。”張騫故意不接他的話。

“當然要讓博望侯鑒賞鑒賞。呃,如此暑熱天,政務過於繁忙,陛下`身體還好吧?”

張騫真想笑,“陛下的身體,我這外臣就不好說了。若看氣色,倒還說得過去。”

……

傍晚的天空飛著幾抹晚霞,滄池綠柳荷花蕩漾著些許清涼,冰鎮過的蓮子湯卻解不得劉徹的心火。劉陵通敵叛國已經罪證確鑿,淮南王是非辦不可了。想當年,一部《鴻烈》,太皇太後對淮南王的黃老之道是讚不絕口。在他所有的叔王中,淮南王是最有學識和作為的一個了。推恩令下,天下劉姓宗親大大的削弱,不想,他人過而立,還要在剪除這一支宗親……

內部動蕩最是外患趁虛而入之機,衛青克大漠已近兩月,而漢軍在北陲卻再無動靜,狡猾的匈奴會不會生疑。而這內患未除,劉徹最不喜歡這樣受牽製。

“陛下……”春陀上來了。

劉徹瞪他一眼,這兩個月,他看誰都不順眼。

“大將軍……他來看望陛下了……”

劉徹一愣,仲卿來了?“給大將軍置席。”

“諾。”春陀一笑。

“臣衛青參見陛下。”

“仲卿……”劉徹還沒問他,倒發現他少有的自己抬了頭,端詳劉徹,“仲卿坐吧。”

“天氣炎熱,陛下當善自保養。”

劉徹也蒙了,“呃……仲卿可好些了?”看那氣色倒是好多了,臉上也有了些紅潤的光澤。

“臣的病見好,臣是說,天氣熱,陛下不要憂勞過度。”

“是不是誰跟你說什麼了?”劉徹敏[gǎn]的看著他。

衛青搖搖頭,歎了口氣,“臣有一件事,悶了兩個月,還是想和陛下說。”

“春陀啊,給大將軍端蓮子湯,呃不要冰的。”

“臣想說,趙信在我漢軍中多年,黯熟漢軍路數。雖然臣從不在軍中議論戰略,但趙信叛走,臣心中放心不下。如今我軍克大漠,卻兩個月在北防沒有動靜,匈奴豈能不疑。”

劉徹靜靜的看著他,天下之大,明白自己為難的人,就隻有他。

衛青垂了頭,“陛下……十年前,太皇太後仙逝,服喪剛滿,南患新定,而內政不穩。那年隆冬,在上林苑,陛下夜傳李廣、程不識,二位將軍。臣記得,陛下教導臣,北陲需個有名聲的人去鎮一鎮。臣請……”衛青堅定的看著他。

劉徹蹙著眉頭盯著他水潤的寒眸子,你不能去。

臣不去,誰去?

此時去,豈不又耗到秋涼……

秋涼又怎樣,此時無人去北陲,後果會怎樣,豈不功虧一簣……

不,不行……劉徹看著他,不自覺的搖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