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讚歎道,“我一直在猜測你的病的原因,沒想到居然是靈魂擁有的魔力太大身體受不了才動不動就損傷……”
“靈魂禁錮!”
一道淺黃的咒語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湯姆背後竄出來,湯姆連忙鬆手飄開躲過了咒語,咒語打在了離德拉科左邊耳朵半英寸的牆壁上。
“真高興你解決了德拉科魔力過多的問題。”鄧布利多皮笑肉不笑地現出身影,無形之中擋在了哈利麵前。而哈利清楚地看到他的對麵、湯姆的背麵,斯內普正拿著一柄金紅色的大劍,對著德拉科露出一個不顧一屑的表情。
他慢慢爬了起來,安靜地看著和眾人對峙的湯姆。不,那不是湯姆,那是伏地魔……
“當然,鄧布利多,我還是太小看你了。”湯姆微笑著,就像所有貴族一樣,高貴優雅,但是遙不可及,“如此擁有天賦的孩子,還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你利用了我,鄧布利多!你利用我教導波特勾引了德拉科·馬爾福,對不對?!”
“什麼?”真正的困惑,“是馬爾福先生發現你的……”
“別裝了!”湯姆的笑容變得殘酷起來,“一個愛上救世主的馬爾福——馬爾福的忠貞天下皆知!除非對方和別人結合或者死亡……”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德拉科臉色鐵青渾身顫唞,藍灰色的眼睛裏麵平靜之下孕育著暴風雨;哈利完全懵掉了;斯內普死死盯著湯姆,似乎一放鬆就會忍不住質問德拉科;鄧布利多皺起了眉。
“湯姆,你做了些什麼?”
“哈利·波特,”德拉科的聲音空洞遙遠,無視了鄧布利多的發言,那目光讓哈利無法動彈,“你所做的那些,都是因為……他的命令?”
實際上一見鄧布利多來到就隨時準備找機會逃跑的湯姆·裏德爾一眼就發現了斯內普手中的劍,知道這一次糟了。他隻剩下一條路——
“他隻是建議……”
一個比一開始凝實得多的身影越過了鄧布利多躥了過來,哈利還沒看清楚就聽得鄧布利多一陣怒吼,隨後頭部一陣撕裂一樣的劇痛讓他再也無法分辨那位校長說了些什麼,也無法支撐身體站著了。
德拉科是第一個撲過去的,伴隨著連鄧布利多也抵擋得吃力的魔壓。那些魔力像是不用錢一樣被揮霍著,一股腦鑽進了哈利的身體裏。
哈利腦門上本來就有伏地魔的魂片,如果日記本裏那個魂片把所有吸收到的生命力都轉進去,湯姆固然會從此消失,可是哈利腦門上的魂片就會被喚醒,那之後使用這具身體的就指不定是誰了!
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那已經是本能的動作,這個時候理智隻能耽誤時間。指揮著魔力湧進哈利的身體,鑽進他的腦袋,在觸摸到正在互相擠壓著的魂片,立刻組成一堵厚實的魔力圍牆,把那兩個魂片——其實是一個魂片和一個半凝實了的靈魂的映像,還有被吸引了的戾氣——隔絕在了哈利那綠色的靈魂之外。
太好了,日記本並不隻想把生命力轉過去,而是想融合,通過映像存活下來,所以他還來得及……
把魂片和映像困住,擠壓成小小的一團,然後——德拉科渾身猛地一顫——切斷了控製那些魔力的魔力觸角,讓那個高壓的魔力球成為一個永久性的禁錮。
看著那雙帶著一些像剛醒來的迷惑的綠眼睛,德拉科鬆了一口氣,隨後一陣疲憊和無力湧了上來。突然缺失了一大半魔力的靈魂再也支撐不了身體的消耗,他陷入了沉睡。
斯內普鐵青著臉毫不猶豫地把格蘭芬多的劍□了日記本。一陣堪比人魚水麵歌聲的尖叫在鄧布利多一個隔音咒之下隻剩下了讓整個盥洗室的塵埃都掉落的力量,哈利不知所措地抱著癱在他身上的德拉科,慌亂得連手都不知道怎麼放。
“哈利,我們先送德拉科去校醫室。”鄧布利多的聲音有著安撫的力量,斯內普熟練又堅定地把德拉科抱離哈利的懷抱,嫌惡和憎恨的眼神讓哈利一陣愧疚。鄧布利多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推了推哈利:“你也要去檢查一下。”
哈利這才僵硬地邁開步子,每一步都要腦袋下命令。抬腿——邁進——著地——換另一條腿。從三樓到醫療室的路似乎走了一輩子。
“魔力過渡輸出,損傷了內核……切斷了魔力觸角,魔力反噬……魔力隻剩下十分之一……”知道了來龍去脈的龐弗雷夫人神情複雜地看了那個無聲地流著淚水、看著床上病人眼裏全是愧疚的男孩,她已經不想責怪他了。
鄧布利多向龐弗雷夫人示意了一下,龐弗雷夫人點了點頭,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不是你的錯,哈利。來,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哈利點了點頭,依舊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像個木偶一樣聽從龐弗雷夫人的命令:抬左手,抬右手……
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德拉科躺在床上,這卻是他臉色最差的一次。他還記得,哪怕小龍諾伯出生的那天,德拉科病發,但依然能夠把他推開,可是這一次,他看著斯內普抱起他就像抱著一隻娃娃,每一個部分都隨著地心引力無力下垂。現在,唯一□在被子外麵的臉白得近乎透明,連那頭鉑金色的頭發也比那顏色要深,隱隱還能看見額角稍微粗一點的青色血管,嘴唇白得根本無法跟臉上其他地方的皮膚分辨開來,遠遠看去床上根本沒有躺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