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
沒去數過了多少個再來，箭道上全是“肌無力”。我胳膊也酸，眼睛也累，渾身挫敗感。這根本不是放鬆，簡直要了老子的命，不玩了！
“幹嘛去？”他一伸手拎住我上衣帽子。
居然拎我帽子？顧教授？
我愣住了。
記得很久之前形容的數學老師嗎？接觸久了我怎麼就忘了呢，他是個數學老師啊，職業病太可怕。
“我歇會啊。”忍不住回頭怒視。
“把這幾箭射完，來。”
——
本來聽到顧軼跟老板說“我教她”，心裏是有點竊喜的，沒想到結果是這樣。我抹了一把臉，垂頭喪氣拿起弓，全身心表達不滿，箭在弦上，想都沒想就鬆開手射出。
然後就利落地正中靶心。
我靠，我覺得我找到訣竅了！
回頭剛想顯擺，撞見顧軼垂眸揚起嘴角。
一個欣慰又驕傲的微笑，是沒有出現過的表情。
他沒發覺我在看他，我也沒說話。
後來這個表情印在我腦子裏很久很久。但有一次我問他，你知道哪個瞬間讓我印象深刻嗎？他說在射箭場，你射中第一箭的時候。我就奇怪了，這個人腦門上長眼睛了？
我問，你怎麼知道？
他說，我感覺你看了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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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就順利多了，一箭接著一箭基本都能上靶，我樂在其中，不用顧軼監督，自己玩起來沒完，直到手機響起。
電話沒接起來，點開未接來電一看，是都市報的王記者。再瞄一眼時間，居然已經在這呆了2小時。
這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找我能有什麼事。
回撥，很快對方接起。
“您找我有事？”
“陳燃，又要麻煩你幫個忙。”
“您說”，果不其然。
“我們想找顧教授開個專欄。”
“開專欄？”都市報是瘋了吧，找數學老師開專欄，教數學？
“對，咳...”他大概也覺得有點牽強，“也是上麵提議的，顧教授專訪刊登之後，這個報紙銷量有增長，所以....”
銷量增長還不是因為你們把顧軼照片放了四分之一版嗎？人家一個教授，被你們當成招攬生意的門麵，想想我都來氣，不知道他怎麼同意的。
“你們打算把專欄開在什麼版啊？內容呢？”我也是不自覺就把自己當經紀人了。
“娛樂版，內容就趣味數學。”
真敢想，有人看算我輸，除非放他照片。
“配合插圖照片，這樣。”
真不要臉。
“王記者，我覺得欠妥啊，你們還是再研究一下。而且這個我也決定不了，您到時直接和顧教授說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軼就站在我身後了，突然冒出一句，“和我說什麼？”
我嚇一跳，看了看他，對電話裏說，
“要不您現在就直接跟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