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團建(1 / 2)

據報道,2005年,國際天文聯合會認識到冥王星僅為眾多外太陽係較大冰質天體中的一員後,決定重新定義行星概念。

於是2006年,大家都知道了,它自行星之列中除名,正式劃為矮行星。

自從顧軼走了之後,我覺得自己像這顆倒黴蛋一樣迅速邊緣化,不得不反思:工作之外沒幾個朋友,很少參加集體活動,幾乎不拓展社交圈,離開工作和顧軼再找不出什麼樂子,呆得快發黴了。

我覺得要做點什麼讓自己積極起來,但長期停留在想的階段,落到行動應該從那次團建開始。

是這麼回事,要從林嘉月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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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一直踐行著自己“看誰整得過誰”的豪言壯誌,用天天加班的笨方法,沒多久也算在新媒體部小小的輿論場掀起漣漪。

直到有天,林嘉月把她吭哧吭哧整理的評論做了文本分析,比輿情中心的報告還細致,一舉得到李姐的認可,k.o.了她編輯。

據說因為這件事,李姐在報社領導麵前揚眉吐氣了一把,這天快下班,她從辦公室出來,大手一揮說晚上要去團建。

辦公室頓時撒歡。我還挺詫異,團建有什麼好高興的,來報社這麼多年了,每次都是老頭帶大家健步走。

於是問程真真,哦,就是隔壁桌的小妹妹。

“至於這麼開心,晚上健步走啊?”

她一愣,片刻被逗笑:“您真是文教版出來的老幹部,團建肯定是聚餐啊”,然後探過身用氣聲說,“後續活動,到時候看手機。”

“什麼?”

“嘿嘿,噓…”,她神秘兮兮坐回去,開始吆喝訂飯店的事。

我來新媒體部快1個月了,人還沒認全。加上自己抵觸心理,有點難以融入。要放平時,對聚餐實在沒興趣,但現在冥王星想找點存在感。

這部門平均年齡不到30,現在更是被實習生拉低到25。一下班嘰嘰喳喳跟著李姐傾巢而出,像家長帶一群孩子春遊。

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正好看見小繆,怎麼林嘉月沒告訴他要聚餐嗎,要撲個空。

迎上他疑惑的眼神,我停了停:“今天部門聚餐,林嘉月馬上下來。”

“嗯”,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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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之前所述,我有意多參與集體活動,但這頓飯實在乏善可陳。

李姐有點開會的架勢,提了幾句最近的工作,又進行一番口頭表揚。我邊聽邊後悔,好沒意思,不如回家發呆。

那會兒不知道,這頓飯結束,團建才剛剛開始。

散場後,大家在飯店門口互道再見。我攔了輛車,坐上去才想起程真真的提醒,打開手機,發現自己被拉到一個群裏,上麵發了ktv的地址,所謂的後續活動。

再仔細一看,這群和部門群相比,隻差了一個李姐。

合理猜測,小團體已經存在已久,本來被排除的是李姐,和本人。

真讓人哭笑不得。

糾結一陣,還是讓司機師傅掉頭去了ktv。

因為路上耽誤了功夫,到的時候包廂已經幾乎坐滿。程真真看見我推門而進,邊招呼邊拔高音量:“我說什麼來著,就說燃姐會來吧。”

看著這幫起哄的小朋友,突然覺得不太適應。他們變得特別陌生,跟辦公室形象判若兩人。

我就像亂入了一個不熟悉的聚會,反倒拘謹了。幾首歌聽下來精神渙散,就見包廂門又推開。

燈光忽明忽暗,眯眼看過去,感覺對方停在門口,目光也在搜尋。

直到幾個人招呼他:“繆哲,怎麼才來,你應該最快的。”

我才看清來人是小繆,同時反應過來,這批實習生大多是他同學,應該都認識。

“堵車”,他說著坐到邊上。

年輕人的熟絡真是奇妙,沒多久就可以稱兄道弟,推杯換盞。我越發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縮在角落擺弄手機,心裏後悔,沒事非要參加什麼集體活動啊?

“不唱歌嗎?”小繆遞了瓶飲料過來。

“五音不全,你怎麼不唱?”

“想唱的這沒有”,他沒地方坐,就地蹲下跟我說話。

“起來,別蹲這啊”,我做賊心虛般環顧,果然林嘉月正看過來。

“你不問我想唱什麼”,還蹲著,手搭在自己膝蓋上。

“不就你樂隊的歌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