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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要偷親我?”

簡宥臉色比門上貼著的對聯還紅:“你竟然裝睡。”

“我是睡著的。”顧昡扁扁嘴道,“不知道是誰毛手毛腳把我吵醒,還意圖不軌。”

簡宥背過身,鼓著嘴不理他。

顧昡起身,不撓不休地問:“你為什麼要來親我?”

簡宥給他追問得心裏七上八下,轉頭衝他惡狠狠地吼:“我喜歡你好了吧!”

顧昡緩緩綻出個笑,如雪梅乍放,玉蕾齊開。“嗯,我知道。我也喜歡你。”

年少的愛戀總是無所顧忌。

後艙上層,狀似樓閣,四麵開窗。

簡宥縱目遠眺,有些豁然清亮。依稀可見遠處水域,龍舟競發,夾岸人群。

顧昡跟上來,在他身後道:“誠實些麵對內心,不好麼?”

簡宥淡淡道:“若是如此,我還能活得下去麼?”

顧昡再逼近一步,幾乎挨著他後背:“那是對其他人。對我,何須如此。”

簡宥轉過身來,顧昡眼神宛如一口蓄水深井。簡宥移開視線,平平靜靜道:“我喜歡你。”

顧昡摟住他。

簡宥感得到透過衣料他的體溫,暖得令人慌亂,卻感不到他擁抱的力量,空得令人慌亂。

簡宥抬眼直視顧昡,指著自己胸口,澀然道:“我這裏一直都住著你。”又將手按著顧昡胸口,仿若捧著砰砰的心跳:“可是,你那裏現在還有我的容身之處麼?”

水聲潺潺。

顧昡自袖袍裏伸了手,抓住簡宥擱在自己胸口的手。

十指相扣,有如藤蔓相纏。

“現下你知道了。”顧昡柔聲,眸子裏倒映著萬裏波光。

(三十七)

舫上卻忽而響起一陣喧鬧恭迎之聲。

兩人快步回了中艙,見著來人,心下一沉,顧渲竟是邀了聖上前來,不知要作何打算。

雖聖上說著不過一道出來遊玩,不必拘禮,眾人仍是三跪九叩行完禮方拘謹落座。

聖上慈眉善目:“眾卿到底年輕,見著蓬勃活力。”

顧渲替聖上添酒:“見父皇精神,真是羨煞我們小輩。”

聖上朗朗笑起,道:“以後國運昌盛之任,可都係在你們這輩身上了。”

“臣定當鞠躬盡瘁。”遊原接過了話,擲地有聲。

聖上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不著痕跡地挪開,笑道:“遊愛卿報國之心,朕欣賞。”

簡宥見他們杯來盞往,有些暈眩,又見得顧昡起身敬酒,翩翩風度,道:“父皇難得出宮遊玩,且先盡興。”

聖上含笑瞧他:“到底眩兒貼心。”

簡宥以為顧渲會因著這話,麵上見了陰晴,卻隻看得一張恭謙平和的臉。

暗自猶疑著,聖上卻道:“朕也想著盡興。隻是近來和王逢著五十壽辰,朕不知派誰替朕去送份賀禮,很是煩惱。”

和王孟中星早年乃威風八麵的鐵騎將軍,戰功赫赫,年長便被封了外姓王爺,在蘇州頤養天年。隻是孟中星手掌朝中三分之一兵權,雖在頤養,仍教聖上不得安心。

因而這祝壽之事斷然不僅僅是祝壽。

眾人各自思量,心裏都明淨得很。艙內一時堪堪緘默。

聖上笑意褪了些掉,山雨欲來。

“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憂。”顧昡打破沉默,屈膝跪下道,神情真摯。

顧渲忙亦屈膝道:“兒臣請賜為父皇效勞機會。”

聖上道:“朕明白你心思。隻是你母後最近病得厲害,哪會輕易放行。”席間又仿然拉起了些人倫和樂的溫馨,氣氛見緩和。轉向顧昡,笑道:“眩兒,便將這事托付於你了。你向來教朕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