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上,一精瘦的老者正坐於大殿之上,他頭發稀少,兩腮無肉長了一些麻子,一雙八字三角眼下的鼻子扁平,那猶如花瓣分開般的兔唇下有一處山羊胡子,整個人看起來簡直的是猥瑣至極。
在他的身邊坐著的是一名健碩的中年人,一身淡淡的素衣,長相也極為平凡,屬於丟到人群之中都不會顯眼的那種。
“吳會長,吳城主!”
就在二人正坐於大殿之上,各自思考著什麼的時候,古蒼海披著未幹的雪花兒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行禮說道,“二位大駕光臨寒舍,未有遠迎,還請勿怪罪!”
中年人,也就是北曆城城主,吳天瑞起身回禮大笑道,“古會長莫要客氣,哈哈,吳某也有時日未見古會長,近來身體可安好?”
“哼,你老子死了他都不一定死掉!”
身後的老者,吳尚謙喝了一口桌上的濃茶後,陰陽怪異的小聲罵道,此話傳入了吳天瑞與古蒼海的耳裏,前者不由嗤之以鼻的冷哼。
當做未聽見,古蒼海附和於吳天瑞說道,“城主大人此話可是言重了,我身體尚且健壯,有勞城主費心了。”
說著,古蒼海連忙身體略彎,示意吳天瑞相坐,身後的古紀也大大的作了個長揖,與古蒼海相連而後坐,青山石昊則站立於二人身側。
幾人噓寒問暖的隨意攀談了幾句後,有備而來的吳尚謙可安奈不住了,隻見他陰著臉冷哼道,“天瑞,莫要說些廢言!”
吳尚謙頭一轉,盯著古蒼海冷道,“古蒼海,你便說這百車蘭陽草何時送來就是!”
蘭陽草,雖非任何奇珍草藥,卻因產量較小需求較大,導致價格昂貴,此藥材通常是戰場上的必要用品,治療刀劍燒傷有莫大的奇效。
古蒼海不卑不亢,拱手說道,“還請吳會長在寬限幾日,我已派人去各部收納了。”
“什麼?還要寬限,你古氏商會可知你們已經晚了有數十日之久?”,吳尚謙陰陽怪氣的大聲說道,“你等又可知,這可是府洲大人所需之物,如若府洲大人怪罪下來,你可擔待的起嗎?”
古蒼海站起身後拱手凜然道,“我等之罪,還望吳會長替我等美言幾句,我等不日就可湊齊!”
吳尚謙毫不掩飾這恨恨的表情說道,“不行,就今日,湊不齊那可就別怪我們吳氏了!”
“吳會長,還請息怒!”
古蒼海眉毛一挑對著吳尚謙重重的說道,轉顧又對吳天瑞說道,“還望吳城主幫忙相勸,我等上月收到通知,本以今幾日湊齊五十車蘭陽草,奈何三天前,又突然變成了百車,這讓我等如何在三日間就能湊齊這剩餘的五十車呢?”
二人爭吵之際,吳天瑞已是看在了眼裏,雖然有意與其父一同前來,但看表情,似乎是對於此事的來龍去脈並不知曉。
吳天瑞頓了頓,道,“如真有此事,我便與府洲大人相求一下,這點薄麵我吳某怕還是有的。”
說完,吳天瑞斜眼瞪了一眼吳尚謙後,轉而一臉深意的看向古了蒼海繼續說道,“當然,也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話音剛落,古蒼海頓時臉色一變,古紀也是“唰”的一聲,站了起來,父子二人肩並肩的齊齊看向吳天瑞。
古蒼海道,“還望城主大人高抬貴手,請不要在為難我家小妹了,剩餘五十車蘭陽草我派人速速收齊交上便是。”
“嗬,現在可不是五十車蘭陽草的事情了,嫁於我兒為妾,此事才算了了……”
這時候,吳尚謙又在吳天瑞身後陰陽怪氣道,原本以為兒子不會幫他,未想關鍵時刻還是站在了他那邊,父子二人並不算和睦,這是北曆城世人皆知之事。
“我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參與,倘若這古氏一族交不出著五十車蘭陽草,屆時罪怪於我即可!”
吳天瑞臉色忽變,冷冷的對著身後的吳尚謙說道。
幾十年前的一日,吳尚謙因酒醉,與家中一女傭強行發生了關係,之後此女產一子,也就是如今的吳天瑞,女傭產後身體極為虛弱,得了一場重病,吳尚謙嫌她身份低賤,故棄置於馬廄之內不派人醫治,結果還未過幾日,女傭便病死於馬廄,而這個產子雖無拋棄,但是也如同仆役般下賤對待,從而忍辱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