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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垂下頭,半晌抬首道:「誰來了……」

來的人是上官蘭,腳下踩著飛劍,沿著那一地怵目驚心的血痕急衝上來,跳下地之後看了喵喵一眼,深蹙起眉。

「你來做什麼?」宇文沫剛收好東西走出來。

「看來你已經知道你徒弟去闖雷隱山了……」上官蘭「嘖」了聲。

宇文沫一怔,「你怎麼知道他去雷隱山?」

「整個風雲宗都知道了,說是英雄出少年,消息都傳到我們無極劍門了。」上官蘭翻了個白眼,「你應該不曉得吧?當初建造鎖妖塔使用了風雲五寶之一的火炎珠,說好塔一建成就把這寶物歸還,不料建成後沒人打得過裏頭的妖物,包括你師父,他當初進塔一是找妖怪打架,再來就是要討回寶物了……結果火炎珠一直留在塔裏,幾任宗主都致力於拿回來,可惜——」

宇文沫再次刷白了臉,身體氣得微微發抖,「你是說,是宗主叫洋兒去拿的?」

「當然,不然他連進塔的本錢都沒有!」上官蘭又「嘖」了聲,「昨天火炎珠被用術法送回風雲宗,這件事才爆發出來,我師父叫我來給你報個消息,看我們是不是可以救他……」○思○兔○在○線○閱○讀○

宇文沫氣到全身發抖,他知道宗主快要飛升了,也知道待在風雲宗裏,靠著五寶的力量結陣抵禦天劫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可是那個用生命去冒險的人,不該是他宇文沫的徒弟。

「你冷靜點,冷靜點喔!」上官蘭按住他的肩膀,「既然我師父都下命令了,身為你的好友,我會萬死不辭地去幫你救他,你千萬不要做傻事。」他倆是總角之交,相識了好幾百年,他沒看過宇文沫氣到發抖,一副馬上就要殺人的模樣,就是宇文劍影離開時,他也不過是沮喪罷了。

「我知道,多謝你。」宇文沫深吸口氣平複下情緒,「今年采的雪蓮草還有剩,我進去拿,你吃了之後該能暫時改變體質,才進得鎖妖塔。」

「我本來想,你會說反正我也進不去,叫我不要跟的……」上官蘭訕笑著搔搔頭。

雖知他是在開玩笑,宇文沫仍瞪他一眼,轉身進屋去拿雪蓮草。

拉開櫃子,一整疊的信妥善地收在冰玉盒旁邊,有些真是髒得看不出紙原本的色澤,但都被妥善地擺放著。

宇文沫眼眶一熱,深深地歎了口氣。

傻徒兒,你以為我是尷尬才想趕你走,因為不想讓我開口,你就主動離開了嗎?你以為我很喜歡我師父,看見他留下的東西我就會開心了嗎?你以為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抱著這東西終老,就是幸福了嗎?

傻瓜,劍是死的,你卻是活著的呀!

傻瓜,真是傻瓜!

宇文沫低下頭,感覺心底都刺痛起來。

他仍然沒有相信徒弟所謂的喜歡,可是想起每封準時寄到的信,想起徒弟軟軟撒嬌著叫師父的樣子,想起宇文洋最後離開時那很決然又很脆弱的眼神,他就覺得那份感情是以什麼為出發點,都根本不重要了。

原來那孩子不是想出去曆練,而隻是想把這東西拿回來,既然如此,如果那孩子更眷戀於在自己身邊的生活,那自己永遠都不會再把他推出去了。

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他都要把他的徒弟救回來,誰死在鎖妖塔裏他都無所謂,可是那個人就不能是他宇文沫的徒弟,不能是宇文洋。

絕對不行。

狂龍劍被他收進了櫃子裏,沒有多看一眼,他翻身坐上小虎的背,跟著上官蘭急匆匆地走了。

第七章

要不是為了救那小鬼,要不是吃了雪蓮草根,上官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