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雙眼,預期著麵朝下跌倒的痛楚。然而結果卻是,Draco扶住了他的腋下,而他則是無助地靠了在Draco的胸口上。
「Potter!」Draco的聲音裏帶著驚訝和恐慌。「你可以站立嗎?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Harry掙紮著以雙腳站好,然而它們卻拒絕承受他的重量。這要比一個果凍腳咒還糟,而且令人討厭地尷尬。他在血液湧向雙耳時輕吟出聲。
「噢,看在Merlin的份上,」Draco在挫敗中大喊道。
在一陣竭力的咕噥聲過後,Harry發現自己被撐了起來,他的左臂搭在Draco的肩上,腰上被一隻手臂環繞著。他模糊地張開雙眼,看著Draco半扶半拖地把他帶出囚室,並以著令人驚訝的溫柔把他安置在椅子柔軟的墊褥上。Draco在他麵前半跪下來,然後伸出手把手背按在Harry的前額上。他的眉皺了起來。
「你的皮膚濕濕冷冷的。」
Harry忽視了那股作出一連串冷意評論有關失血過多,黑魔王,以及治療衝擊等等的衝動。他在另一陣襲來的暈眩中把身體在墊褥中陷得更深,然後嘶啞地道。「水。」
Draco點點頭,掃視著整個囚室。Biddy較早已帶走了所有的碟子。Draco作了個鬼麵,然後伸手進袍子裏抽出了一個細小的細頸瓶以及他的魔杖。Harry曾見過Draco定時地喝下那個細頸瓶裏的液體,他可以肯定它盛著某種魔藥。
「Well,我大概也不會再需要這個了。」Draco低聲嘀咕道。「Facera Aqua。」{某個把液體化為清水的咒語}
Harry帶著疑問地抬眼看看他,然後懷疑地盯著那個湊到他麵前的細頸瓶。
「喝下它,Potter。它現在隻是清水而已。」
Harry伸出手接過那個細頸瓶,在過程中幾乎因為虛弱而丟了它。他把它湊到鼻子前試驗性地嗅了一下。Draco說得沒錯,那隻是清水而已。Harry盡其所能把瓶口湊到他張開的雙♪唇間,並在不會倒掉太多水的情況下抬起它。清涼的質感撫慰著他幹澀的喉嚨,然而他疼痛地空虛著的胃部卻對它不大適應。最終,他把空瓶交還給Draco並強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謝謝。」
「你還可以喝多一點嗎?我可以再把它裝滿。」
那個微笑沉了下去。「我想我喝不下了。」
Draco似乎對這個答案不大滿意,卻還是重新把細頸瓶蓋好然後收回長袍中。「Biddy很快就會回來,」他平板地道。「你可以走路嗎?」
盡管心知他離昏倒已不遠,被Draco Malfoy質疑他連走路這麼簡單的事也做不到的念頭還是太傷人自尊了。「我當然可以。」
Draco挑唇一笑。「當然了,Potter。我們會看到答案。」
「我……隻要再給我一分鍾,okay?」
「好呀,事實上你所有大概也隻是一分鍾了,除非你想要Macnair回來時,看到你還坐在這裏。而你當然不想這樣,不是嗎?」
Harry吞下一陣惡心的感覺,然後虛弱地搖了搖頭。
Draco的表情一肅。「隻好盡量協調了。」這話更似自言自語而不是給Harry聽的。
Harry瞇起眼斜看著Draco,突然明白到Draco到底有多恐懼。盡管他的外表是一派冷靜,那個男孩還還是比平常還要蒼白,他的嗓音也輕微地顫唞著。他正冒著極大的危險,去嚐試著這麼一次大膽的逃脫。當然這正是Harry所一直盼望著的,不過他沒有真的預期過它的實現……至少在所有事情發生過後。不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