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的消失速度之快實在叫人驚奇。隻剩四天。
Draco記起了他昨晚沒有在他的倒數樹枝上加上一刀,這隻是令他的憤怒加溫。
三天。
他快速站起來,暗暗咒罵著他的其中一隻腳似乎失去了知覺,然後開始不穩地大步往前走去。在他身後,Harry正吵鬧地把那件鬥篷塞回背包裏。Harry在小跑著跟上時在草地上踏出沙沙作響的腳步聲。Draco僵住身子,預期著Harry會開始長篇大論的訓話,要求要知道發生了甚麼問題,然而他沒有。
Harry跟上了Draco的步伐走在他旁邊卻不發一言。他輕聲念了一句「Point Me!」找出正確的方向,然後一揮手示意他們的方向沒錯。當Harry把一顆蘋果放在他手裏,Draco一頷首接受了,卻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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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早晨在令人渾身不自在的靜默中渡過。他們穿越了布滿岩石的田野和疏落的森林,橫越了小溪,盡挑一些有遮蔭的地方走。Draco的擔憂已清晰地形之於外,如果他可以讓Harry相信他隻是在害怕Voldemort會加強對他們的搜索的話,就可以先過了這一關。那會停止Harry對這個問題的窮追不舍。
此時此刻,Draco還是無法麵對那些問題。他無法麵對那些一直在他的腦袋內旋繞著的思緒──伴隨著Voldemort那濕冷如鬼魅般的意識存在。他認為,黑魔王的入侵正逐次深入到他的內在。要不然,他不該能夠創造出Cruciatus [酷刑咒] 的幻覺。
那個實際的咒語就是直接對大腦作用的,直接刺激身體內裏每一條痛覺神經。事實上它是其中一種不太曲折的黑魔法咒語,隻是殘酷。因此,這個咒語可以從意識中被觸發的概念是合理的。Voldemort本來就已築起了一條通往他的思緒的橋,透過它傳送出可怕的影像和聲音。老實說,以那作為起點的話,Cruciatus可以算是件易事。
Draco納悶了一下子Voldemort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把那咒語轉到Harry身上,直到他記起來Harry與Voldemrot之間的聯係甚至更緊密。
太緊密了。
Draco猛然把思緒從這方向的思路上擰開來,並察覺到他正無意識地把弄著衣袋內的材料。他低歎。一個問題轉到另一個問題。他用兩指狠捏著一顆溫柏種子直至痛楚麻痹了指尖,那顆材料深深陷進他的皮膚中,他沉思著他要怎麼去處理它們。
沒有頭緒。完全沒有一絲的頭緒。
他一直在收集材料隻是為了讓良心好過一點,讓他覺得自己有所行動,他還有著一些主導權,然而現在,他可以聽到的就隻是Voldemort在他的腦袋內的笑聲,說他是怎麼的愚蠢而無能。又或者他是。他做不到任何事去救Harry,或是他自己,或是他的父親。一切是那麼的無望。那麼的愚蠢。
他的思緒一直從Harry身上轉到他的父親。他該死的該怎麼做?交出他自己和Harry去救他父親?Lucius Malfoy,那個僅僅在一個星期前帶著麻瓜獵犬來追獵他的男人?那個為了Voldemort會毫不猶豫對他下手殺手的男人?那個對他自身的血統的忠誠隻延伸至Draco對家族名聲還算有用時的男人?
可是他是我的父親!
然後這邊是Harry……他是……某些東西。像是朋友之類的,卻又難以介定。 某些非常不同的東西,某些Draco不會為任何東西而犧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