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變得更瘦削了,整個下巴都是尖尖的,唇瓣殷紅,深陷的眼眶,使得法藍德看不清安卡此刻的神情。

“安安……”

法藍德輕輕地喊了一聲安卡。

安卡像是沒有看見法藍德似的,麵無表情的轉過頭,朝車裏麵伸出手,一直帶著銀色指環的修長的手放在了安卡的手上。

法藍德一愣,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長得異常的精致,眉目上像是染著冰雪,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看這兒安卡,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

法藍德愣在原地,不能動彈。

安卡拉著男人的手,徑直來到法藍德的麵前,冷冷的說:

“法藍德,這是喬伊,喬伊,這是我們家族的族長,法藍德.白蘭度。”

喬伊笑著伸出手說“很高興認識您,白蘭度閣下。”

法藍德張了張嘴巴,直直的看向安卡。

安卡的表情異常的冷冽,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冰冷。

法藍德伸出手,握著喬伊的手說“你好,喬伊。”

…………

法藍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陪著安卡和喬伊吃完午餐的。

隻知道喬伊不停地和安卡說話,安卡也靜靜地聽著,看起來那麼的耐心。

午餐之後,法藍德就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裏,翻開父親常看的一本《世界地理詞典》,希望可以打發時間。

因為安卡和喬伊共同走進了安卡的臥室。

法藍德心亂如麻,麵色沉寂的坐在書桌後麵,盯著書本發呆。

“法藍德。”

安卡推門推門走了進來。

法藍德驚訝的抬起頭,看見安卡整齊的穿著黑色的西裝,緩緩地朝自己走來。

法藍德默不作聲的看著安卡,不知該說些什麼。

安卡瘦削的身體似乎散發著不可忽視的壓迫力,法藍德咽了咽口水,“安安,你有什麼事麼?”

安卡眯了眯眼睛,“法藍德,你過得還好麼?”

法藍德抿抿唇,低下了頭,看著手上的字典說:

“還好,每天都很忙,一般沒有心思想這些。”

“法藍德,你沒什麼要說的?”安卡的聲音很冷冽。

法藍德搖頭,“沒什麼,安安,隻要你過的開心,我就覺得開心了。”

“哼,”安卡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法藍德長歎了一口氣,後背軟軟的靠在椅子上。

“安安……”

…………

法藍德睜著眼睛,無法入眠。

這兩年時間裏,他總是無休止的用工作來填滿自己,沒有休息,沒有思想、沒有情愛。

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弟弟,安卡.白蘭度。

法藍德把懷抱裏的枕頭緊緊的摟著,這是安卡以前用的枕頭,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安卡頭發的香

味。

安卡和喬伊就睡在隔壁的房間裏。

法藍德靜靜地聽著,希望可以聽到些什麼,有希望什麼也聽不到。

就這樣,上半夜緩慢而煎熬的流逝了。

法藍德偷偷地起身。

放慢了腳步,來到了安卡的房門前。

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月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散落在安卡的床上。

安卡似乎睡著了,喬伊也躺在安卡的身邊,兩人的呼吸聲都是淡淡的。

法藍德來到床邊,坐在安卡的身側,看著皎潔的月光下,安卡嘴唇異常殷紅的顏色,玫瑰紅色的卷發散落在安卡精致的臉頰旁,像是一張網,把安卡密密麻麻的網在中央。

法藍德盯著安卡的嘴唇,就像是花園裏靜靜綻開的紅色薔薇花的花瓣。

“安安……”

法藍德低低的喊了一聲。

一行淚水順著眼角無聲的滑落下來。

法藍德就這樣,久久的看著安卡那張和自己極為相似而又極為不相似的麵孔。

欺身過去,借著月光,輕輕地吻在安卡的嘴唇上。

在接觸到的那一刻,法藍德的心都在顫唞。

伸手觸碰安卡亮晶晶的發絲,法藍德抹了抹眼淚,站了起來。

法藍德一直是個堅強的男子漢,所有人都覺得他是真正的美國式的男人,驕傲、自信,並且敢作敢當的。

但是,每每觸及到安卡的時候,法藍德似乎變得異常的熨帖。

幫安卡蓋好被子,法藍德起身就要走。

“哥。”

手突然被拉住。

法藍德嚇了一跳。

轉過身來,浸淫在月光裏的安卡直直的看著法藍德,一雙淺綠色的瞳孔泛著晶瑩的色澤。

法藍德手足無措的看著麵無表情的安卡。

突然,喬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捂著肚子說,

“好啦,安卡.白蘭度,你鬧夠了吧?我這個朋友都看不下去了。饒了你親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