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接近。
從我遇熊那天開始這隻虎就不再對我抱有敵意,它不僅特意跑來救我,還把我一路送回了研究站。它接受我的速度遠比悠娜要快,可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使它願意親近我的?
我迷惑不解地看著它,順手撫著它的背。
它興致勃勃地坐在我身邊舔爪子,柔軟的舌頭一卷一卷的,好可愛。
“我還以為你病了呢,結果發現被耍了,”我抓抓它的耳朵對它抱怨:“現在我不知道怎麼走出去了。”
如果它真是一隻神虎的話,最好它聽得懂我說的話,此刻能對我口吐人言說它會送我出去當然更好。
我半是期待半是玩笑地等著看它的反應。
它的回答是用舔得幹幹淨淨的爪子開始洗臉。
我翻翻白眼,決定不再對它抱有白癡的幻想。
它側過身來開始舔肚子。我懷念起那片柔軟的細毛也把手放了過去。這樣一來,它的舌頭舔過來的時候我竟沒來及躲開。
手上的傷口被它弄得生疼,我縮回了手對它笑:“手上的傷可是為你受的呢,你要不要以身相許跟我回家啊?”
它“呼”地一下把腦袋紮進了我懷裏,我為這突如其來的高級待遇剛剛高興了一下,下一刻就發現它咬住了我的胳膊往外扯。
我不敢硬拉回手臂,隻好像對付悠娜那樣用另一手輕拍它的頭,但它似乎越咬越緊。
為什麼它突然間翻臉了?我一時也沒了主意。
它似乎是想把我拽下岩石,我本能地不肯合作,用另一隻手牢牢勾住了岩石的邊緣。
爭持不下之際,它竟然如我所願地鬆了口,在我全身的重量都壓向後麵的時候。
於是我背後落空,一下栽進了冰冷的湖水裏。
我不會遊泳,這裏離岸邊不遠,但我卻遊不過去。
掙紮了幾下,有什麼東西纏住了我的腳,我連浮上水麵都做不到。
忽然我背後的衣領被拉住了,身體似乎猛地上升了一些,腳上纏著的東西又把我拽回了水底,背上的力量拉著我再次上浮,還是不成功。周而複始了幾次,來自背後的拉力消失了。
我這時已經有些昏沉沉的,胸口好悶,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屏住呼吸不讓水進到肺裏。
腳上好像被什麼握住了,很快身體就獲得了自由。我感覺有雙結實的手臂從背後緊緊抱住我遊上了水麵。
7
接觸陸地的感覺真好,今後我再也不想看到遊泳池一類的設施了。
我跪趴在岸邊不停地咳嗽,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我抹抹臉看向我的救命恩人,果然是那個男人。
他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濕濕的頭發貼在臉頰上,全沒了那日的瀟灑。
勉強擠了一絲笑容出來,我說:“你又救了我一次,這次來得真是時候,再晚些就隻能撈起屍體了。”
他忍不住也笑:“這湖裏麵隻有這一帶長水草,偏偏被你趕上了。”
我想回答:是啊,在別人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事也會發生在我身上,誰讓我沒有信仰沒神保佑呢。
但在看清他此刻的狀況後我張開了嘴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後,我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你的衣……衣服呢?”
他眼睛閃閃地看著我:“我們都是男人你說話結巴什麼?”
我承認我心裏有鬼還不成嗎……我天天在夢裏抱你吻你,此刻看到你這麼性感的裸體你叫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阿,這要求太過分了吧?
我喜歡你,正想逮著你就對你表白呢,隻是現在時候不對,地點不對,情況也不對。拜托你不要再用比星星還亮還炫目的眼神勾引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