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下來說的是什麼?我很努力地去聽卻聽不清楚,睡意如潮水般湧來,我沉沉地睡在了幸福裏。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抱著他滾燙的身子難以置信:“泰爾你不是神獸嗎,怎麼會發燒的?”
泰爾衝我痛苦地眨著眼睛:“天冷的時候我一般不會變成人的樣子的……嶽樺我冷……你還有沒有被子了?”
昨天他凍太久了,我心裏泛起深深的罪惡感,披衣下床翻出了感冒藥和退燒藥給他。
“這是什麼東西?”泰爾嗅了一下,厭惡地推開我的手。
“吃了你就不難受了,聽話!”哄小孩一樣的口氣。泰爾的回答是用被子蒙住了頭。
我哭笑不得地把被子拉開,抱起他上身摟在懷裏,將藥送到了他的嘴邊。泰爾見躲不開才乖乖張嘴含住,我又喂他喝了幾口水讓他咽下去。看他吃完,我仍然抱著他不放,拉高被子裹住了他。
僵持了一會,泰爾愁眉苦臉地看著我:“再給我喝幾口水吧。”
一大杯水見了底,泰爾惡狠狠瞪我:“你怎麼知道我沒把藥咽下去?”
我笑笑:“想等我不注意時再把藥吐出來對吧,這套把戲是我幼兒園時玩剩下的。”
下午的時候,大雪已經停了,陽光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金光。我透過窗子看著如洗的碧空,心情也和這天氣一樣開朗了起來。因為藥效的緣故泰爾還在昏睡,我把今天的工作帶回了宿舍,一邊做一邊陪著他。
想想他大概快醒了,我跑到廚房自己動手做了碗麵,小心地端了回去。一進門就聽見泰爾不太高興地聲音:“你去哪了?”
“煮麵去了,”我放下碗走到床前:“起來我喂你。”
泰爾坐起了身體,我抱起預備好的厚衣服給他披上,然後拿起叉子喂他。
泰爾嚐了一口,撇撇嘴:“比烤魚還難吃。”
“對我的手藝很不滿是嗎?”我亮出一口尖尖的白牙,索性把碗塞進他手裏:“全部都咽下去,一口也不準剩。”
泰爾隻好苦著臉大口的吃麵,一看就是食不知味。逼著老虎吃素是我的不對,可是他病還沒好吃肉的話不利於消化。
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熱度已經退了。泰爾吞完最後一口麵,哀怨地瞪了我一眼躺下繼續睡,留給我一個背影。
枉我這麼細心照顧你,真是好心沒好報!如果我現在手裏有朱自清的橘子,一定朝他扔一個過去。
第二天早上,泰爾已經恢複了生龍活虎的樣子。我告訴他自己要去斯塔爾小鎮一趟。
既然泰爾要住在我這裏,我打算幫他添置幾件冬衣,我的衣服他穿著太小。我們這裏同事間經常互相串宿舍,在別人發現他的存在之前我得給他換換裝束介紹給大家才行。
泰爾聽我這麼說,皺眉說太麻煩,他還是住在自己那兒好了。
看我一臉失望,他伸手掐掐我的臉:“我以後晚上常來找你就是了,天氣太冷,別去老地方等我了。”
我隻好點點頭。我沒有勉強過別人為我做什麼,但這次我真的希望他能留下,早上一睜眼就看到泰爾,會令我產生“家”的感覺。
聖誕節的時候,瑞特、喬、還有我坐在工作室裏對著發呆,整個一下午各想各的事找不出什麼可聊的話題,在西伯利亞這麼久了,什麼消遣都沒有,我們把能說的話早都說了一個遍。不過如果這裏坐的是三個女人,相信又是另一番光景,男人之間總是枯燥一些。
從院子裏傳來一陣喧嘩,喬晃到窗前向外看了一眼,驚呼了起來:“是Yuki來了!哦上帝——她越來越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