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齊帆因公到了長南。馬衛文派趙秘書接了他,安置在了紫荊山莊。宋樹寧知道陸齊帆過來,約了馬衛文一起,給陸齊帆接風。馬蘇言不愛熱鬧,不肯去。袁小寶卻很想看看樹寧集團的總裁和夫人,硬是攛掇著馬蘇言去了。陸齊帆看到馬蘇言,還真吃了一驚,調侃馬衛文:“看不出,你還挺會養人的。那麼個黃毛丫頭,硬被你養得這麼水靈了!居然還能說話了?”馬衛文不理睬他。
第一眼看到秦玉,馬蘇言和袁小寶就被她吸引住了。怎麼說呢?秦玉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身著一身米白細麻布衣服,套著一件薄羊毛開衫。一頭長發隨意挽著,一根桃木簪子斜插著,站在那兒不動,都像一幅畫,飄逸出塵。舉手投足之間,優雅萬分,女性魅力十足。袁小寶二十歲,馬蘇言十四歲,那就更不用說了。兩個小屁孩子在這個女人麵前,無比自卑,也十分仰慕。隻是那眼神來得過於直接,三個大男人看著就想笑。而秦玉落落大方,在兩個小姑娘熱烈的眼光下,淡如輕風。
宋樹寧的會所留了一間自己專用的包房,裝修得十分別致。橡木的落地書架上,滿滿的線裝書。整個空間都是通的,用博物架隔開,最裏麵則有兩麵牆都是落地玻璃,對著窗外的亭台樓閣。台階上擺著茶桌,上麵放著汝窯天青開片的茶具,隨手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繡著纏枝蓮的靠枕。客人可以隨意坐臥。
別說兩個小姑娘了,就是馬衛文都笑道:“宋總,品味不俗呀!挺會享受的。”宋樹寧笑道:“我可沒有陸團長和馬廳那為國為民的高尚情操,有兩個小錢花花,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知足了。”惹得陸齊帆罵:“沒見過你這樣罵人的!”
袁小寶是個自來熟,那麼多新奇的東西,很多是她沒有見過的。拉著秦玉,嘴巴甜得象抹了蜜,問東問西。馬蘇言對那滿架子的書興趣不小,馬衛文帶著她坐在專為拿書用的梯子上,一本本的取小姑娘感興趣的書給她看。馬蘇言看著,馬衛文攬著小姑娘在懷裏,一邊陪著她看,一邊為她輕聲講解著。
陸齊帆卻是在看著袁小寶。這姑娘人如其名,就是一個圓圓的小寶貝。看著她不停的問東問西,一副土包子樣,偏偏那紅紅的嘴唇不停的開合,嬌豔欲滴,讓人有想咬一口的欲望。
服務生敲門進來,放好茶葉。宋樹寧笑道:“大家都別站著了,這是我們小玉外婆家自己做的茶,幾位來嚐嚐!”
馬衛文拿過馬蘇言手裏的書,放到原來位置上。拍了拍馬蘇言,說道:“丫頭,反正這裏都是樹寧的,你有喜歡的,我們拿回家去看。先去喝茶。”馬蘇言點點頭,馬衛文放開小姑娘,自己先下來,然後抬手將馬蘇言抱了下來。牽著她的手,找了個靠牆的位置,隨手拉了一個墊子墊在後背靠牆坐下,當胸摟著馬蘇言讓她靠著自己坐著。陸齊帆盤腿而坐,袁小寶坐在他的身旁,宋樹寧則靠在一大堆墊子上,懶懶的斜倚著,看著秦玉纖白小手,在清洗著茶具。
馬衛文看著桌上茶葉,笑道:“掃葉煎茶摘片書,心閑無夢夜窗虛。寧子,得娶佳婦,都風雅起來了!”陸齊帆大笑:“一起長大的,誰不知道誰呀!他呀,頂多就是個附庸風雅!風流倒是真的!”宋樹寧又怒又難堪:“陸齊帆,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啞巴!”秦玉看了他一眼,低頭淺笑:“諸位稍候!”宋樹寧難得的有些心虛。
秦玉跪坐著,挺直了腰背,神情專注。先將銀絲白炭用酒精點燃,放入紅泥小爐內,扇開了火,放上小陶壺。水開翻騰,提壺注水洗杯。再次上水,沸騰至蟹眼將壺提了下來。取茶勺挑茶葉入壺,將水由外至內衝入壺中,提高三次,嫩芽翻滾,茶香醉人。分茶後再奉茶。
馬蘇言目不轉睛的看著秦玉的動作,輕聲對馬衛文說:“衛文哥哥,秦玉姐這樣真好看,就象你以前跟我說過的那個……什麼女神?”馬衛文輕笑:“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馬蘇言興奮的點頭。馬衛文笑笑,端起茶來,輕嗅茶香,看那茶水,清淡如水,喝一口卻甘醇渾厚,讚道:“這上好的白茶,果然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