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鳳軍哈哈一笑給丁慶生往上扯了扯被子說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快點睡覺吧。”
丁慶生嗯了一聲,便又閉上了眼睛。
丁鳳軍沒有半點的睡意,隻因丁慶生那一句還是叫你二大爺比較順口,這一句讓丁鳳軍有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其實一開始在丁慶生喝下那一杯酒的時候,他是開心的,畢竟丁慶生沒有給他丟臉,這麼小的孩子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是不錯,再加上丁慶生說的那番話,更是讓丁鳳軍長足了麵子,隻是這孩子的心中有自己的老主意,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承認丁鳳軍是他的爸爸。
也許在丁慶生幼小的心靈中深藏著某種不言而喻的悲傷。
時間一晃而過,春夏秋冬循環而過,丁慶生也終於迎來了他上學的日子。
今天,丁鳳軍特意讓張鳳榮把之前為丁慶生做好的新衣服拿了出來,待給丁慶生穿好之後,把丁慶生開心的不得了,這也讓一旁的丁曉棋氣得臉色難堪。
“哼,就知道給一個外人做新衣服,也不知道給我做一件,真是偏心!”丁曉棋沒好氣地說道。
張鳳榮聽到丁曉棋的抱怨,她說道:“你都有那麼多衣服了,還要什麼新衣服,等你把那些衣服穿破了再說吧。”
丁曉棋冷哼一聲背起書包就走了。
丁慶生是第一次去學校,他既開心又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學校到底長得什麼模樣,會不會很可怕,麵對未知的事物,丁慶生難免會有些擔憂。
丁鳳軍親自帶著他去往學校報道,村裏的小學已經廢除了,幾個孩子的學籍都轉到了鎮上的小學裏麵,鎮上的小學條條框框多的很,也正因為這一點,和丁慶生同歲的丁曉畫還要在家裏待上一年,學校負責招生的人說丁曉畫個頭太矮,和她的年齡不匹配,所以不收,這也是那個年代,很有特色的招生方式,人們寧願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戶口本上的事實。
丁鳳軍帶著丁慶生來到學校的時候,門口處已經聚滿了前來報到的學生,等了好久,才輪到丁鳳軍。
“你家孩子的姓名叫什麼?”負責分班的老師看著點名冊,看都沒有看丁鳳軍一眼,語氣冰冷的問道。
“丁慶生。”丁鳳軍淡淡地回道。
“一年級二班,由班主任陳老師負責帶去班級。”
說完,一個陳姓女老師便走了過來,把丁慶生直接領走了。
這前來報名的學生的確不少,放眼過去,數不勝數,隻是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每當孩子被老師帶走的時候,孩子總會大哭大鬧,這唯一不哭的人便是丁慶生,不過在他帶走的時候,丁慶生還是忍不住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丁鳳軍。
丁鳳軍衝著他微笑著,輕輕抬手,示意讓他進去,已經習慣了孩子在家裏吵吵鬧鬧的聲音,這猛得一清靜下來,丁鳳軍反倒有些不適應,一上午就猶如過了一年似的,直到在他無數次抬眼看表的時間中接近孩子放學的時間,丁鳳軍才有了精神,一股作氣,趕到鎮小學門口。
“今天都學的什麼呢?”接到丁慶生後第一句就問了這個。
丁慶生說道:“上午沒有學東西,就是讓我們認識了幾個老師。”
丁鳳軍點點頭。
“二大爺,我們還要等姐姐們嗎?”
“對啊,等她們出來咱們一塊走。”
丁慶生和丁鳳軍聊天的時刻,丁曉琴和丁曉棋就出來了。
丁鳳軍忙招呼兩人,待兩人走到近前時,丁曉棋率先不開心的說道:“我們都是大孩子,不用爸爸來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