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被丁慶生帶有專業性的解釋逗樂了,也罷,他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吧,方芳清了清嗓子說道:“慶生,我問你,你那個二大爺和你二大娘的關係咋樣?”
丁慶生隻顧撥弄著自己的吉他,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他們的關係很好啊,二大爺為我們出門掙錢,二大娘在家裏照顧著我們。”
方芳輕哦了一聲說道:“那你二大娘是個咋樣的人?”
丁慶生忽然停下撥弄吉他的手指的動作,他的眼睛中露出一絲寒光,沉默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她是個很不好的人,總是想著讓我叫她一聲媽,家裏有四個叫他媽的姐姐,她居然還逼迫我,說是隻要我不叫她一聲媽,她就不把好吃的東西給我。”
方芳皺了下眉頭說道:“既然她那麼壞,為什麼你還要在他家裏呢?”
丁慶生不假思索的說道:“我二大爺對我好啊,而且我已經沒有家了,要不是二大爺收留我,我都不知道該去哪?”
方芳忍不住伸手摸一下丁慶生的頭,溫柔的說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說你二大娘那麼壞,你有沒有想過讓你二大爺和她離婚。”
丁慶生愣了一下說道:“誰說我二大娘壞了?”
“剛剛不是你說的嗎?”方芳麵帶疑惑的說道。
丁慶生陰沉下臉說道:“我說的是我二大娘是個很不好的人。”
“很不好不就是壞嗎?”
“才不是呢,很不好的意思是說她還有一些好,壞的意思就是說真壞,像我大娘那樣的人才是真壞,壞女人!”丁慶生嘟著嘴說道。
丁慶生的話把方芳整迷惑了,她都分辨不清什麼是好什麼是壞,這會兒又冒出個丁慶生的大娘,信息量太大,讓方芳一時半會有些消化不動。
“聽你的意思,你還是希望你二大爺和你二大娘在一起嘍?”方芳問得很是隨意,丁慶生回答的更是隨意。
“當然。”
方芳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她又問道:“如果讓你方圓老師做你的二大娘怎麼樣?”
丁慶生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他誇張的把嘴巴張大,一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一手拿著吉他,慢吞吞的對方芳說道:“老師永遠是老師,二大娘永遠是二大娘,媽媽也永遠是媽媽,老師變不成二大娘,二大娘也變不成媽媽,媽媽更不會是方老師。”
方芳苦笑,她要被丁慶生這神一般的邏輯整瘋了,她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慶生,你看,要是方圓老師成了你的二大娘,那她就可以天天在家裏教你吉他了,這樣多好啊,省得你還要每天走這麼遠的路,多累啊。”
“不要,我才不喜歡這樣呢。”
“為什麼?”方芳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丁慶生想了想說道:“我的二大爺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他說越是難得的東西越是覺得珍貴,越是唾手可及的東西越容易忽視,以前我理解不了這句話的意思,但現在的我懂了,就像這把吉他一樣,它是我二大爺花費了好長時間親手給我做的,因此我會非常的愛護它,要是這把吉他是花錢買來的,那我一定不會像愛惜這把吉他一樣的去愛惜別的吉他,所以,要是方圓老師天天都能在我身邊的話,也許我就不會好好的練吉他了。”
方芳沒有想到丁慶生居然可以講出這番賦有含義的話語,同時他也對丁慶生刮目相看,也許她不該把丁慶生當個孩子來看,當然,這一刻方芳也似乎明白了為何方圓會那麼喜歡丁鳳軍,雖是簡短的相處,便讓方圓不可自拔的那個男人,他一定是富有內涵富有修養的人,不然他怎麼會教育出如此聰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