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丁慶生又唱起那首熟悉的歌謠,天賴般的聲音極具魔性的在天空中飄蕩,連飛旋在空中的小鳥都忍不住停下倉促的腳步,落到田間,聆聽這美妙的聲音。
一首《思念》過後,世界再次恢複平靜,隻是有一種聲音卻打破了這份寧靜,那是拍手聲和叫好聲。
丁慶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他連忙抹一下懸在臉頰上的淚,轉身朝後麵看去,這拍手叫好的人居然是馬小超。
丁慶生在看到馬小超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他自顧回轉過身去,淡淡地說道:“馬小超,你怎麼來了?”
馬小超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答反問道:“怎麼,你又和家裏人吵架了?”
丁慶生沒有言語,隻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心愛的吉他,馬小超尷尬的一笑,又說道:“要我說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的身世我都知道,要不是人家收留你,興許現在你在哪裏都還不知道呢,人嘛,終究得懂得知恩圖報,別說讓他家的人罵你幾句,就算人家動手打你你也得情著,這就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說了,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你不是,他們說你不也是為你好嗎,你說呢?”
丁慶生本來心情就差到了極點,此時聽馬小超這一番言論,他更是心煩的不得了,再加上馬小超那副賤賤的模樣和讓人惡心的聲音,他更是氣憤不已,見馬小超還有將大道理繼續講下去的意思,丁慶生冷冷地說道:“馬小超,你要是再講這些廢話,你信不信我讓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馬小超嬉笑著說道:“生哥,別這樣,我這不是看咱們是兄弟的份上才這麼說的嗎,對不對,你得理解我的用心。”
“我看你小子真是活膩歪了,要是你真得想死我現在就送你一程!”丁慶生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馬小超,這下可把馬小超嚇壞了,他連忙雙手抓住丁慶生的胳膊,哀求似的說道:“別,別這樣,生哥,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待丁慶生的情緒穩定下來後,馬小超如釋重負,這才得空的重重的歎上一口氣,帶有些哀怨的說道:“生哥,我們兩個其實都是一樣的人,我遭遇的事情也不比你好,之所以來找你,也權當是想向你訴訴苦。”
說著話,馬小超鬆開丁慶生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膝一盤,兩手托著下巴,一副焉了巴唧的樣子。
丁慶生從馬小超的黯淡下去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種落寞,對於這個馬小超的事情,丁慶生非常了解,馬小超同丁慶生一樣,自出生那天起就沒有見過他的母親,在馬小超五歲那年,他爸便將他的後媽領進家門,馬小超的後媽對他非常的不好,尤其是在生了一個兒子之後,更是變本加厲的欺負馬小超,迫不得已,馬小超隻得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但那個惡毒的婆娘說了,馬小超可以跟著爺爺奶奶生活,但上學的費用和生活費也隻能由年邁的爺爺奶奶出,她是一分錢也不會給的。
小時候還好,爺爺奶奶尚且還可以幹些體力活來供養他上學,但慢慢的爺爺奶奶的年齡大了,身體狀況也不好了,馬小超也失去了各項費用的支撐,有好幾次都差一點綴學了,若不是爺爺奶奶那回為了他給那惡婆娘下跪的話,想必馬小超早就成了童工了。
馬小超本來也是想著好好學習,忍辱負重,爭取將來考個好的大學,以此來回報爺爺奶奶的恩情,到時候也好打擊打擊那個惡婆娘,可誰知,馬小超是心有餘而腦力不足,無論他怎麼努力,總是無法考出好成績,漸漸的他也變得孤言寡語,內向的如同一個大姑娘,加上那個惡婆娘的不斷奚落,終究奠定了馬小超在學習中一事無成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