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陳冰蓮的埋怨,丁鳳海並沒有打算安慰,而是迎著話鋒而上,說道:“你看看你現在哪裏還有做長輩的樣子,你還好意思說你是他們的大娘,你有把慶生當成你的侄子嗎,要想讓別人尊重你,首先你得先學會要尊重別人,怎麼說你也是活了半輩子的人了,咋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呢。”
“你……”陳冰蓮因為氣憤,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張鳳榮擔心他們再這麼吵下去會無休無止,她趕緊開口說道:“大哥大嫂,你們不是還沒吃飯嗎,說了這麼多是不是更餓了,菜我都炒好了,要不我們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經張鳳榮這麼一提醒,陳冰蓮還真就覺得餓了,剛剛隻顧著生氣,連沒有吃飯這回事都忘了。
陳冰蓮下意識的摸摸肚子,不由的砸巴砸巴嘴說道:“可不是嗎,我都餓的不願搭理你大哥了,鳳榮妹子,要不我們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張鳳榮讓女兒們去端菜,她也沒有閑著,把飯桌稍微一收拾,幾個人便圍著飯桌坐下,待菜上齊了,陳冰蓮毫不客氣地伸手抓起筷子便要去夾菜。
丁鳳海一臉黑線,抬手打了陳冰蓮握筷子的手背一下,陳冰蓮毫不自知的轉頭看向丁鳳海說道:“你打我幹啥?”
丁鳳海沒好氣地說道:“不懂禮貌,主人還沒有動筷子,你倒先不客氣了,你當這是在咱自己家啊。”
陳冰蓮依舊毫不自知,她有些生氣地說道:“就你事多,我們和鳳軍鳳榮是什麼關係啊,鳳榮家不就是咱家啊,你說你跟自家人還客氣啥啊。”說著話,陳冰蓮把視線挪向張鳳榮說道,“你說呢鳳榮。”
張鳳榮沒有想到陳冰蓮會開口問她,她先是稍稍一愣,而後說道:“對對對,大嫂說得對,咱們都是自家人,講什麼禮數啊,大嫂想吃啥就自己夾,這讓來讓去的也沒啥意義。”
陳冰蓮隨手夾了一筷子菜填進口中邊吃邊說道:“鳳榮妹子,你大哥就是這樣的人,要麵子,你說在自家人麵前要什麼麵子啊,麵子又不能當吃不當喝的,對不對。”
張鳳榮看著狼吞虎咽的陳冰蓮,隻輕輕地一笑,並沒有言語。
丁鳳海可看不慣陳冰蓮這種不要臉的姿態,但無奈他的嘴皮子沒有陳冰蓮的利落,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這無名的氣直在丁鳳海的胸口亂撞,為了消消心中的氣,丁鳳海索性轉頭對丁鳳軍說道:“鳳軍,家裏有酒嗎,咱兄弟倆喝一杯。”
丁鳳軍自是答應的痛快,這酒對於丁鳳軍來說,可是一件好東西,十幾年來,丁鳳軍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每頓飯都得來上一杯小酒,不然總會覺得這飯桌上缺少點啥,此時聽到丁鳳海要喝酒,丁鳳軍又怎麼能不開心呢。
丁鳳軍提著瓶典藏許久的酒,他麻利的將包裝去掉,打開酒瓶,為丁鳳海和自己各倒上一杯,兩個人自顧扯著話題邊喝邊聊。
陳冰蓮也隻一心顧著吃菜,根本顧不得和丁鳳海說話,酒過三巡之後,兩兄弟的話題越談越來越沒有顧忌,從小時候聊到現在,當兩個人再次喝下一杯,將空酒杯放下後,丁鳳海話鋒一轉說道:“對了鳳軍,今年慶生和曉書曉畫是不是都要考大學了?”
丁鳳軍很隨意的回了句道:“是啊,這眼看著他們都要高考了,你說這時間過的快不快,還沒有覺得怎樣,孩子就這麼大了,而我們卻也老了。”
丁鳳海先是自嘲的一笑,而後說道:“是啊,記得第一次見到慶生的時候,他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光腚娃娃,誰知這一轉眼的功夫,這臭小子比我們都高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慶生長得跟你可真是像的很呐,你十六七歲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模樣,而且身子板也差不多,這看到慶生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你,不都說誰養的孩子像誰嘛,我看還真是,慶生這脾氣簡直和你是如出一轍啊,不過,我可不希望慶生走你當年的那條路,明明學習那麼好,偏偏選擇逃跑,當年你要不跑的話,也許你現在的生活比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