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吧裏並不忙,零星的幾個人坐在吧台前喝上一兩杯酒,便會離開。
酒吧火爆的時間是在晚上七點鍾到淩晨一點鍾左右,無論是富豪商人還是白領學生,都喜歡在這樣的時間段裏來酒吧放鬆,合著強勁的音樂在舞池裏跳上一會兒,便將內心的壓抑全部肆放出來。
在酒吧裏適應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丁慶生已經完全融入了這種生活中,隻是偶爾會遭到吳偉的嘲笑,他說丁慶生現在就是一坨狗屎,沒有用處的廢柴,隻會端酒服務客人,丁慶生並沒有和吳偉大吵大鬧,他知道自己還沒有找到契合的時機與吳偉幹一仗,不過,丁慶生冥冥中感覺得到距離收拾吳偉的時間也不會太晚了。
丁慶生還在酒吧裏風風火火的熟悉著每一項工作的流程,他樂此不疲的奔波著為了生計也為了夢想,而遠在家鄉的丁鳳軍卻沒有這份愜意。
時間回到那個看似平靜卻又暗藏風暴的院子裏。
待陳冰蓮和李丹走後,丁鳳軍陰冷著臉對丁曉棋說道:“曉棋,你說慶生的錄取通知書到底是誰簽收的?”
丁曉棋本來就對丁鳳軍有所敬畏,剛剛陳冰蓮說話的勢頭又是那麼強勁,況且丁慶生的錄取通知書的確被丁曉棋藏在了自己的屋裏,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丁曉棋自知自己沒有狡辯的餘地,索性自己將扣下丁慶生錄取通知書的過程合盤托出。
知道真相的丁鳳軍衝過去就要打丁曉棋,幸好張鳳榮和丁曉琴反應敏捷,她倆一人抓住丁鳳軍的一隻胳膊,百般勸說才讓丁曉棋躲過一劫。
丁鳳軍板著臉,說道:“快把慶生的錄取通知書拿來!”
丁曉棋現在已經如同一隻驚弓之鳥,她被丁鳳軍的聲音嚇到,二話沒說,拔腿跑進房間,隻是待丁曉棋再次出現在丁鳳軍麵前的時候,她雙手空空,根本就沒有拿出任何的東西,她的臉色土灰塵一片,連看丁鳳軍的勇氣都沒有了,隻唯唯喏喏地說道:“爸,丁慶生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不見了。”
丁鳳軍根本不相信丁曉棋說的話,他緊皺著眉頭說道:“不見了?這怎麼可能,明明是被你藏起來了,怎麼會不見了,是不是這巴掌不落到你的身上,你是不打算拿出來了?”
丁曉棋渾身一顫,隻覺得冷汗直流,他忙躲到丁曉琴身後,說道:“真得不見了,我沒有騙你,我明明把錄取通知書放在了床頭櫃裏的一本筆記本裏的,可是,剛剛我發現我新買的那本筆記本也不見了。”
“什麼?二姐,你是說你把慶生的錄取通知書放在了那本筆記本裏?”不等丁鳳軍開口立在一旁的丁曉書倒率先質問道。
丁曉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下又換丁曉書冷汗直流了,她拍一下額頭,惶恐不安的說道:“爸,對不起,我錯了。”
麵對丁曉書突如其來的道歉,丁鳳軍很是納悶,他不明所以的問道:“曉書,你這是道得哪門子歉?”
丁曉書一時害怕,眼淚都差點要流出來了,她哽咽的說道:“那天我無意中發現床頭櫃的抽屜裏有一本精致嶄新的筆記本,就偷偷的拿了出來,當時,我也沒有翻看,直接就把它送給了我的一個好朋友,因為她說了她要去美國留學,從此有可能就不回來了,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和閨蜜,我就想著要送給她一份禮物,可我也不知道該送她什麼好,這不,碰巧看到那個筆記本了,我就把那本子送給她了,我,我也不知道那裏麵有慶生的錄取通知書啊。”
話剛說完,丁曉書就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聽完丁曉書的敘述後,丁鳳軍真是氣憤不已,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現在丁鳳軍也深深體會到丁慶生給他留的那封信中最後寫的那段話的涵意。
想來當時的丁慶生心情一定差到了極點,但麵對親情,丁慶生又不得不佯裝堅強,他選擇自己默默承受也不願意戳破,想來他還是在用心保護著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
一想到丁慶生那雙失望的眼神,一想起丁慶生在信中說起的那些話,一想到丁慶生寧可背負痛苦的離開,丁鳳軍這心就猶如被千萬把利劍穿心般的痛。
“曉書,你那女同學家在哪兒?你能不能去找找她,把你慶生弟弟的大學錄取通知書要回來。”丁鳳軍忍受著悲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