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顧生子]傷兮·莊生

作者:攝馨顏

序 重逢

河裏的水嘩啦啦的淌著,河畔有一間土砌的小屋。上麵陳舊的瓦說明了小屋的曆史悠久,屋外的一圈竹籬笆上攀附著金銀花、喇叭花、丁香花,從外麵看來使得小屋花枝招展,生氣盎然。

小屋屋子不大,有一間廚房,兩間臥房,一間藥房。竹籬笆和屋子中間的空地是小屋的庭院,庭院中種滿了紅彤彤的杜鵑花,這個時節正是杜鵑花開的時節,綻放的花朵把小屋襯托得萬紫千紅。

杜鵑花樹下站立著一位約莫三十歲的青年男子,他身穿青色的衣衫,這位俊逸的男子正在采摘著杜鵑花瓣,本來這是一件讓人覺得有傷風雅的事,但在此時看來卻又萬種風情,令人遐想萬分。

在竹籬笆邊有一個大概才有兩歲的孩子,他正在玩著他的泥巴遊戲,隻見他的臉上、衣服上、手上沾滿了泥土的痕跡,他的作為看上去讓人覺得童趣十足。青衫的男子看到孩子的這一番動作輕輕一笑,說:“寶寶,你今天的表現真好,沒病了。”

“寶寶表現好要吃好東西。”寶寶正在狡黠的轉著圓圓的眼睛為自己的福利“運籌帷幄”,卻不知道因為嘴饞留下了口水暴露了他的“陰謀詭計”。

青衫男子看到了寶寶的這番表現,知道了寶寶的想法便笑了笑。可是,在笑了之後便眼神一黯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失落的感覺頓時湧上了心頭。有一種止不住的想法。心裏想到:難怪一脈相承,連嗜好都如此一致。

抬頭看看偏斜的日頭,低頭算算時日,應該到了每月例行取藥的日子了。青衫男子走進廚房把盛滿杜鵑花瓣的竹籃放在灶台上,走到竹籬笆邊抱起了寶寶步出了自己為了防止別人而布的陣法去取藥。

這病自三年前落下,本已無藥可治,後來遇到了晚晴在天淩門的師姐,治了差不多,但是要吃兩年的藥才會斷根,本來她要讓自己在天淩門養病,可是為了不牽連她們成為武林公敵而毅然離去,這藥就由看護自己的鐵手取了來。

天邊的雲彩已漸漸發黑,這是下雨的前兆。

等了大概一個時辰以後,送藥的人卻依然沒有出現。剛想回去的時候,便聽見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從遙遠的山崖邊傳來,當騎馬人轉過最後一道山崖時,青衫男子這個時候才發現來人不是鐵手,而是他的宿敵戚少商。

他唯一的仇敵,也是他唯一的知音。

自己終究躲不過這一天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自己還是逃不過天理的製裁,既然逃不過一切就隨緣吧!

自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正想開口讓戚少商帶好自己的孩子讓自己死的安心時,戚少商卻先一步開口說道:“顧惜朝,我給你帶藥來了。”顧惜朝驚詫了。可是在驚詫之餘卻用調侃的語氣說出了挑釁萬分的話。

“大當家的,難道你不殺了顧惜朝為你連雲寨的兄弟們報仇雪恨嗎?”說話的聲音像極了巷子口賣的糯米甜糕,但是在這塊甜糕的下麵卻藏著能紮破人心的針,讓人頓時窒息。

“顧惜朝,我現在已經是金風細雨樓的樓主,如果拘泥於過去的仇恨,那將不是我自己,也不配江湖中人給我的九現神龍的稱號,如果以後下了地獄,麵對連雲寨的兄弟們時,他們也將認不出我來。”

戚少商在那場千裏追殺中認識了顧惜朝的挑撥人心的本事,不然他真的會殺了顧惜朝為連雲寨枉死的兄弟們報仇,他知道自己的內心是不想殺顧惜朝的。邊說話中就把馬上的藥包拿個了顧惜朝。

天空中的烏雲越積越厚,四周的空氣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