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麼一問,這位大隋六宮總管太監臉上,也露出了茫然之色。好一會兒,他才搖一搖頭,道:“不知……不過我卻知道一件事。那些影衛……便是前朝一位皇帝,為了找回這帝魂珠而設立的。”
王內監一怔:“暗衛是為了找帝魂珠才……既然如此,想來這帝魂珠非同尋常。隻是叔父,此珠名為帝魂,再加上為它才存在的影衛……叔父,這帝魂珠怎麼看,都像是極為緊要的東西。可為什麼咱們當今陛下看起來,卻對此物毫不上心呢?”
王守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聖心難測。再者,你又怎麼知道,陛下就沒有上過心,找過呢?你可別忘了,咱們那位宇文大將軍,這兩年,可一直沒怎麼回過宮呢。”
王內監立時閉口不言。
看著他緊張的表情,王守倒是放下了幾分不安,笑著搖一搖頭道:“你不必如此擔憂。其實,以咱們陛下這等人物,帝魂珠早就已經握在他手。不然你也想一想,這樣的寶貝,一出宮便能引動宮中動靜的。他又怎麼會不去找呢?”
這話一出口,兩人心中都默默地想起了一種可能——也許那是因為,拿著帝魂珠的崔氏,根本沒有出宮,而且就在某個了不得的人物掌控之中。
隻是,這樣的可能,他們叔侄二人也隻能想上一想,再對個眼神,確認下彼此的心思相同,便按下不提了——
一個能夠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掌握這種東西的人?
……會是誰,又有怎樣的手段和本事,這都不言而喻了。而他們,也是絕對惹不起這樣的人物和官司的。
——有些事,你知道是必須的,因為知情,可以讓你自保。
但說出口?那是萬萬不能的——這樣的事,一但說出口,它便從自保的絕世盾,變成了插入你胸口的奪命刀。
於是,叔侄二人沉默了。
……
江都宮中的王守叔侄沉默了,杏林山上的孫思邈師徒,卻把這事兒說開了。
“什麼離不得宮的珠子……它不過就是一個於龍座之上衍生出來的機關而已。一個隻能困在原地的死物,有什麼好稀罕得。”孫思邈聽出了長孫慈對那珠子的好奇,不由嗤了一聲道。
長孫慈心中一動:“孫道長知道這東西的來曆歸處?”
“豈止知道,說起來,老道兒當年還改過這東西的托座呢!”孫思邈把正在專心吃涼粉糕的阿若在懷裏抱好,一邊兒比劃著帝魂珠的大小:“不過就是碗大小的一顆水沉紫檀木珠,下麵加了一個可以製動機關的蓮花托座而已……又不是甚麼了不得的寶貝東西。”
看著孫思邈比出來的大小,長孫慈不由在腦海中細細描畫了一番那珠子的模樣,然後才看著孫思邈道:“這水沉紫檀木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特殊作用麼?”
“還能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這世間初生之時,天地間的一點兒靈氣,聚化成了這水中沉著的紫檀樹木。因著千年萬年的水浸山磨,汲取了天地之靈,竟而能以木質之本,生出金屬之感……加上紫檀本便是可入藥的稀罕物事,就得了世人的追捧,成了天材地寶中的頭幾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