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人,這可是爺的衣物啊!」采菱瞪大了眼。

耘笙笑著搖頭,「那些,都不是宣槐的。」

在宣槐教她識字前,她都會在為她縫製的衣服內側領口,繡上一朵小小的槐花,等到她學會寫「宣懷」兩個字後,便改繡小小的「懷」字代替槐花。以前她百思不解,何以宣槐不願穿那些她新縫製的衣服,如今答案揭曉,在釋懷的同時,也心疼起宣槐的傻氣。

那些繡錯名字的衣物既然宣槐不願意穿,那麽她就把它們轉送給有需要的人。

小ㄚ頭再也忍耐不住,問:「夫人,今晚到底是怎麽啦?你整個人都不對勁,真的好奇怪!」

「一點都不奇怪。」

「怎麽不奇怪?」采菱反駁道:「爺好不容易回來,你卻一點都不高興,還搬出了誠明樓,現在又要丟掉爺的衣服,這一切哪裏不奇怪了?」

耘笙笑而未答,轉頭問齊嬤嬤道:「大嬤嬤,宣槐先前一直都是住這兒的嗎?」

齊嬤嬤頷首道:「嗯!」

擱下手邊工作,耘笙起身來到通往小書房的竹簾前,回頭問:「槐書房裏頭的東西有更動過嗎?」

「沒。」齊嬤嬤道:「槐寶不喜歡人家動她這個書房裏的東西,就連下人要進去打掃也不準。先前我和阿蘭大概四、五天就會輪流來打掃一次,現在阿蘭不在,我每隔七、八天才有空來清掃。」

耘笙聞言,好奇道:「那我可以進去嗎?」

齊嬤嬤點點頭,一雙看盡世事的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掀簾而入的背影。

就著竹簾間透來的燭光,耘笙點燃小書房燭台上的大蠟燭,霎時照得原本闃黑的滿室通亮。

站在書房的中央,耘笙舉目環顧四周。

書房的擺設並不特別,和一般書房一樣,有著書桌、書架、燈台,若要說有啥與眾不同的地方,那書架上所陳列的雜書數量倒是頗為可觀。

突然間,角落書架上擺放的幾個小木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緩緩走到書架前,她圓睜著鳳眸,瞬也不瞬地瞪著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雕工——

「那些都是槐寶小時候雕的。」跟著走進書房,齊嬤嬤語帶懷念地說道。「槐寶從小在雕刻方麵便極具天賦,八、九歲就能無師自通地雕出活靈活現的小貓、小狗呢!」

轉頭驚訝地看了齊嬤嬤一眼,耘笙回過頭來,一手輕掩住因詫異而微張的唇瓣,顫唞著手,小心拿起架上的一座小木雕。

「宣槐她……」難以置信瞪著手上木雕,耘笙激動得連聲音都微微發抖著:「大……大嬤嬤,宣槐的小名除了叫槐寶,還有別的嗎?」

雖然對於她所提出的問題感到有些驚訝,齊嬤嬤還是據實以告:「宣寶和槐寶小時候有幾年住在外頭,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和阿蘭便改叫他們另外一個小名:宣寶叫大寶,槐寶就叫二寶。」

真的是她!

她的槐竟然就是二寶!

耘笙一聽,既驚又喜的熱淚立刻迸出眼眶。

「耘笙,怎麽啦?」看她先是一臉的不敢相信,然後便突然哭了出來,齊嬤嬤擔心地上前探問。

老嬤嬤關心的問話讓耘笙連忙收拾起心中翻騰的情緒,深吸口氣壓抑住驚喜交集的激動。伸指抹去臉上淚痕,耘笙笑道:「我沒事。」

齊嬤嬤心思何等細膩,怎會被她一句沒事所說服?老嬤嬤沉吟片刻,隨即靈光一閃:「耘笙認識二寶?」

「嗯!」耘笙點頭,抿起的嘴角微微上揚。

難怪,難怪何以她從未提過,宣槐卻仍知道她最喜歡的糕餅就是蓮藕糕了!回想起昔日點滴,原來宣槐早就認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