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袋子裏裝滿了板藍根,都已經把袋子撐變形了,隨便拿出來都是板藍根界裏的巨無霸。
老板也是奇怪,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了,可要說見過個頭大的,他見過更大的。
可要滿滿一袋子都是這麼多大個頭,那還真沒有見過。
老板回過神,眼神放在白景氿身上,一邊上下打量,一邊說道:“小老板,你這板藍根,不太對勁吧?”
白景氿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迎上老板的目光,說道:“怎麼不對勁了?”
老板笑著掂了手裏的板藍根說道:“個頭大了一些,小老板,你這是打激素了吧?”
幾個夥計一聽,臉上的表情變了,從驚訝變成了原來如此。
相互打了眼色,常年在一個老板手底下幹活,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幾個大漢微微走動之間,形成合圍之勢,把白景氿給圍上了。
白景氿看到這個場麵,神情淡定,幾個大漢似乎被他直接無視了一般,問老板:“你收嗎?”
收?
收個屁!
幾個夥計強忍住笑意,哪裏來的愣頭青,膽子挺肥啊。
騙人都已經騙到頭上,活膩歪了吧。
摩拳擦掌期間,準備給白景氿一點顏色看看,可這個時候,收藥材的老板輕聲的笑了笑:“嗬嗬,收,怎麼不收!隻是這價錢就不好說了啊。”
幾個大漢聽到老板的回到,都愣了,紛紛說道:“老板,這要是有激素的啊。”
“對啊,不能收!”
結果話沒有說完,被老板一瞪眼嚇了回去。
白景氿看到這一幕心裏笑道:你們老板是什麼樣的人,你們自己還不清楚嗎?之所以來買“假藥”,他的心裏自然比你們清楚。
“你說個價格,我聽聽。合適了,我就賣!”白景氿輕聲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老板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塊錢一公斤?”白景氿看到老板的樣子,也沒有立即發作,板藍根現在的市場價,最起碼也要十幾、二十幾塊錢,三塊錢一公斤,還不如去搶。
老板饒有興質的說道:“我想你誤會了,不是三塊錢一公斤,而是三毛錢?”
白景氿老板這句話,愣了神。
老板笑嗬嗬的問道:“小老板,你這藥的來路的就不問了,這個價格你考慮考慮?”
白景氿看到這個架勢,這種口氣已經算是威脅了吧。
如果沒有重生,白景氿也就認了,現在重生之後的白景氿,已經今非昔比了,但還沒有必要和這個人撕破臉皮。
白景氿無奈的笑了笑:“價格太公道了,我決定不賣了!”
話音剛落,白景氿就把掉落在地上的板藍根撿起來,放回蛇皮袋子裏。
“等等!誰讓你收拾的!”
收藥材老板的臉色突然間陰沉下去,他體格又高又大,像一片陰影一樣攔住白景氿的去路。
“小老板,價格你葉問了,我這幹巴巴的給你說了半天,你說不賣就不賣?你說走就走?這有點不合適吧。”
怎麼?準備強買強賣?
這個老板姓李,在縣城裏這位李老板,是出了名的“手黑心黑”,人送外號李手黑。
低價收。
高價賣。
假藥、劣質的藥材,隻要能還錢的,他全部都要,然後以次充好再賣出去,路子多,手段黑。
聽說早間的時候,有鄉下人進城賣女兒,李老板看到人家閨女長得水靈,就要一毛錢買人家閨女。
不賣?
可以啊,當麵就談崩了,李老板二話沒說,扭頭就走。
可到了晚上,巷子裏呼呼啦啦衝出一群人,找到這對父女就拳打腳踢,搶了丫頭就跑。
隻可憐那老頭,一分錢沒有撈著,還把命丟在這裏。
白景氿看了看停在李老板身後的自行車,又看了看集市上唯一的一條出路,表情平淡的說:“價格太低了,也不合理。”
嗯?
李老板和幾個夥計都愣住了,好家夥,這小子不會到馬王爺有幾個眼,還敢討價還價。
“價格方麵,好說啊,要不小老板說個價格?”回過神來,李老板笑著說。
“十塊錢一斤。”
“不可能!”
“那談不攏算了,我走了。”
李老板的臉上浮現怒容,這個小牛犢子,到現在還沒有明白情況嗎?
白景氿早就明白狀況了,見到他仍舊擋住去路,隻好停下來,聳了聳肩膀,口氣平淡:“城西,一屍兩命。”
什麼意思?
一群人全懵了。
唯一一個沒有懵的人,是李老板。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老板,剛才不可一世準備黑吃黑的李老板,聽見那幾個字的時候,臉色驟變,一臉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