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拉著林梅的手,輸入一些陽性靈氣為她平衡陰氣。論靈氣強度和破壞力,陰陽訣不如道門功夫,但平衡陰陽、感知陰陽的能力,卻遠超大多數道門功法。
也許是我溫暖的手給她帶了來安全感,她狂亂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平靜下來之後,才想到被我這樣握緊了手有些不妥,臉上開始出現紅暈,有些羞澀模樣。
我發現了她的局促,但並沒有鬆開手,而是拉著她靠邊站,讓其他人先走,兩人落到最後並與前麵的人拉開一段距離。林梅更加心慌,臉上明顯有緊張的表情。
我沒有鬆開她的手,而且靠向她,在她耳邊低聲說:“千萬不要跟他們拚命,他們死一千次也是活該,但你要是有什麼損傷的話……那就太不值得了,你的長輩在天有靈,也不願你這樣吧?”
“我,我知道……”林梅暗鬆了一口氣,但臉更紅了,對我報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我笑了笑,很高興林梅能這麼理智,放鬆了她的手,但林梅卻沒有抽回去,主動握緊了我的手,她那冰冷的小手中似乎也傳來了一種溫暖。
我問:“還有什麼人參加了當年的屠殺?”
林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當時很混亂,我隻認得姓陸的那個人。”
“姓宋的真的是為了一個女人害了所有人?”我有些不相信,他們隱居了那麼久,都是親人和朋友,怎能下得了手?
林梅遲疑了幾秒鍾才說:“那時我還小,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這件事是幸存的老人事後寫在紙上的。我認得他,他又與姓陸的在一起,肯定就是他了。”
“難道當時他連自己的親人都殺了?”
“不,他在穀中沒有親人。”林梅又猶豫了一會兒才說,“穀中有一個規矩,如果生下的小孩沒有可以匹配的配偶,就要到外麵抱一個回來配成一對,長大後結為夫婦。宋青羽就是外麵抱回來的,長大後他的未婚妻可能是知道了他心術不正,不想與他結婚,恰在這時大師兄喪偶,她嫁給了大師兄。姓宋的不甘心,認定是大師兄霸占了他未婚妻,多次騷擾大嫂,因此被痛打了一頓。他懷恨在心,不知怎麼知道了自己的來曆……”
我晃然大悟,蛇腸穀為了保持人數,也為了不至於近親結婚血脈雜亂,才從外麵抱養小孩,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宋青羽與那女子雖然是匹配的,但並沒有婚約,女子不愛他嫁給了大師兄也屬正常,但他是深愛那個女子的,絕望之下產生了報複心理,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他練的是什麼武功,好像很厲害?”
林梅握著我的手不由緊握了一下,臉上有驚懼之色:“他練的叫摧心掌,掌力陰寒淩厲,非常可怕,要是被擊中胸口必死無疑,你千萬要小心!”
我點了點頭:“你要盡可能留在澤善大師身邊,隻有他是真正的好人,不會讓別人傷害我們。我跟陸成山也有深仇大恨,但現在不能得罪他,我們必須忍耐,等待機會!”
林梅懂事地點了點頭,她不懂虛偽和客套,沒有對我說過感謝的話,但她的眼神已經表露出了她內心的感激。
午後時分,我們來到了蛇腸穀入口的鬆林外,就在上次我紮營的地方停下休息。老林之前拿回了被小毛拿走的東西,有現成的野豬肉和佐料,煮了一窩熱氣騰騰的湯外加香噴噴的烤肉,四人圍住大吃大喝。
陸成山那一隊人在數十米外落腳,他們沒有生火,吃的是壓縮餅幹、罐頭和礦泉水,一邊吃一邊觀察著蛇腸穀內的動靜,這時蛇腸穀和鬆林都被陰霧籠罩著。
陸成山問:“澤善大師,你看如何?”
澤善微微搖頭:“此地有一個極強大的邪靈,但陰霧迷漫,怨氣化形,不知它是何物,也不知躲在何處。”
陸成山望向鄭三符,鄭三符道:“這片地方陰氣極重,容易養成僵屍,隻怕你們上次殺死的人已經變成僵屍了。”
“如果有僵屍,就全仗道友了。”
“道兄太客氣了,區區僵屍道兄又怎會放在眼裏?”
……
宋青羽一直在朝這邊看著林梅,這時突然道:“那女娃兒能在裏麵生存許久,一定知道些什麼,裏麵的邪靈必不會害她,隻要以她為質,必無凶險。”
陸成山皺了皺眉頭:“我們身為修行中人,又是代表ZF行動,應該伸張正義,為民除害,強迫一個弱女子成何體統?”
宋青羽毫無慚愧之色:“假如她真的是最後一個活人,一定知道秘洞在哪裏……”
這話一出口,陸成山立即臉色一變,周軍強問:“什麼秘洞,我們這次不是來掃滅惡鬼的麼?”
陸成山假裝沒聽見,鄭三符也問:“我們還有額外的任務麼?”
“咳,咳……”陸成山不能假裝再沒聽見了,幹咳了幾聲,“那些人守在這裏,可能是為了守護他們祖先搶到的一批財寶,但上次我們什麼都沒有找到,也不知是不是真有財寶。這個不屬於我們的任務範圍,所以沒有事先告訴諸位,即使有財寶,也是國有之物,不屬於任何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