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魯莽行動,而是繞著敵人走了一圈,弄清楚了他們的位置。四個道士分別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相距有十幾米,每個人手裏拿著法器符籙之類,都在閉目養神。陳星在正中間,我沒有看到她,但是小雪可以感應到她身上發出來的氣息,是她無疑。
這種伎倆瞞不過我,四個道士站成這樣是在布陣,陳星就在這個陣的中間,如果我很衝動地直接去救陳星,那就上了他們的惡當了。可是我為什麼要救陳星?身為一個陰陽師,怎會看不出來他們布有陣法?他們真的是嚴重低估、錯估我了!
因為陣法還沒有激活,我和小雪都隻能感應到幾乎微不可查的靈力波動,猜不出是什麼陣。但是從四個道士手拿法器和符籙來看,這個陣法顯然是用來對付靈體(小雪)的,在他們看來,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師父又那麼弱,肯定沒什麼本事,他們忌憚的是小雪。
目前還有人會用的陣法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對付有血肉和魂魄的活物,主要是使用有靈氣的東西布陣,產生精神上的壓製和迷惑,困住敵人或令敵人崩潰;另一類是對付鬼怪妖魔之類的靈體,主要使用符籙、陣紋和法器,對目標產生靈氣衝擊和削弱。當然也有多種功效的複合陣法,但是會的人很少,布置起來非常麻煩,敵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布成。
既然這個陣法是用來對付小雪的,即使意外觸發了對我的影響也不大,我放心大膽地靠近了北麵的道士。
這個道士全身黑衣,蒙了臉,看不出多大年紀,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練的是一種較陰柔的功法,修為不是很高。他完全沒有想到我能隱身,又提早到達,所以毫無防備,正在閉目運功,恢複布陣時消耗的真氣。
鋒利的武器會讓感知力高的人警覺,所以我沒有拔出短刀,我屏住呼吸,凝聚靈氣,靠近到他身後約兩米,突然拔刀平刺出,取的是他背後心髒部位。
這一刀凝聚了我無邊的仇恨,誌在必殺,一尺多長的短刀從他肋骨之間刺入,幾乎直沒到柄。但這個道士也頗為警覺,在我的短刀刺入他身體之前就被驚動了,轉身向後看,由於身體偏轉了一個角度,所以刀刃沒有刺中心髒,沒能一刀斃命,他發出了慘叫聲,雙手揮舞。
另外三道士吃了一驚,急忙問怎麼回事,飛快向這邊跑來。
我拔刀後退,迎向東邊跑過來的道士,這個道士身寬體胖,估計有一百六十斤以上,對於仙風道骨的道士來說確實是少見的胖子了。我短刀收於身後,非常冷靜地看著他跑過來,眼看就要擦身而過之時突然出手,反手一刀切向他脖子。
刀刃拖過,立即鮮血標射,胖道士也發出慘叫聲。如果是專業的殺手,可以把敵人的喉管和大動脈都割斷,敵人根本沒有機會大聲呼叫。但我不是專業的殺手,今天還是第一次用刀殺清醒的人,理論與實踐還是有些差距的,沒能立即斃命。這樣也好,讓他們償償痛苦和恐懼的滋味,好好體會一下別人被殺是什麼感覺。
南邊和西邊的道士已經靠近,看到了同伴脖子間鮮血噴湧,卻沒有看到我,不由大驚失色,立即開始念念有詞,給自己開天眼。他們的咒語還沒有念完,我的短刀已經捅進了一個道士的胸口,小雪同時給了另一個道士狠狠一記耳光,打得他咒語念不下去了。這個道士立即轉身狂奔,但他又怎能快得過我?很快被我追上,他的身手不錯,可惜看不到我,隻有挨刀子的份,越反抗吃的苦頭越多,最終被我捅了五六刀,極度不情願地倒下了。
轉眼之間連殺四人,我沒有任何心悸和手軟,反而覺得暢快無比。我不會像大師父一樣忍氣吞氣受人欺負,也不會像二師父一樣言語不合就揮拳打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家罵我幾句我可以忍,人家要是動手打我我就無法忍受了,更何況是殺師害母之仇?
這四個道士已經必死無疑了,我正準備回頭去找橋頭那個家夥算賬,突然聽到了急促的念咒語聲:“……五炁騰騰,日月晦明,包羅天地,遮蔽乾坤,渺渺冥冥,迷霧無邊,急急如律令!”
這是迷霧符咒法,可以在一大片區域內聚起濃霧,其難度與五雷法差不多,能夠這麼快就施放出迷霧術的人絕對不是庸手,此人如果不是陸成山,也有接近陸成山的修為!很明顯我殺的四個人隻是徒弟或晚輩,這一個才是師父或長輩,是領頭的元凶首惡!
我立即向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但是沒有看到人,倒是光線迅速變暗,也不知從哪裏來的霧氣,不過十幾秒時間就灰蒙蒙一片,並且霧氣還在繼續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