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的乾坤袋裏麵有很多工具,立即塞了一柄鶴嘴鋤到我手裏,但是她心裏是很不以為然的,如果這樣能挖過去,陣法還能叫陣法嗎?
我在地麵角落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鬆軟的地方,揮起鶴嘴鋤就挖,林梅舉著夜明珠給我照明。這兒已經不是單一的岩石,而是褐色的泥土夾雜著碎石,很容易就挖了一個淺坑,但是當我開始橫向朝靈氣牆那邊挖時,鶴嘴鋤遇到了阻力被彈回來了。
正如小雪預料,地麵之下也受到了陣法保護,毫無疑問石壁之內甚至連洞頂上都被靈力牆罩住了,不必再試。
小雪道:“如果是你曾師祖布的陣,你們的功法是一脈相承的,也許使用某種功法可以穿越靈氣牆。”
這話很有道理,我伸手向前按著靈氣牆,調節體內靈氣陰陽轉化,良久沒有反應,再試著運轉本經陰符七術各種心法,還是沒有反應……實際上本經陰符七術最後一種心法“損悅法”我並沒有掌握,但也不太可能用這種損傷自己的心法來進陣。
小雪又給了個主意:“你有什麼特殊的符法、咒語之類,都拿來試試。”
我不想再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轉了,原地坐下,一邊休息一邊練功恢複靈氣。人在疲勞的時候頭腦就不靈光了,現在我急需休息恢複體力和精神,再來慢慢研究。
這裏的靈氣很濃鬱,所以我可以采集的靈氣也多,恢複得很快,如果平時有這樣的地方練功,修煉效率會大幅加快。林梅練的是內外合一的功法,沒有專門的內息吐納,所以隻是坐在地麵安靜地休息。小雪有些不安分,在附近到處轉,想要找到前進的方法,但最終徒勞無功。
約一個小時後,我的精神、體力和靈氣都已經基本恢複,開始思索破陣方法。破陣有兩種辦法,一種是認得這個陣,知道破解之法,或者利用陣法之中必然存在的、不可消失的死角(陣眼)進行破陣;還有一種是以超強的力量強攻進去。
眼前這個是絕對防禦型的陣法,陣內的動力之源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即使是十個我加起來也不可能強攻進去。這個陣我不認識,連邁進去一步的機會都沒有,又如何能找到它的死角?
費盡心血終於找到了曾師祖,卻咫尺天涯無緣一見麼?
我一直弄不清楚曾師祖為什麼在這裏,是被什麼困住,但現在看來他並不是被困住,而是有意留在這裏。他有能力布下如此驚世絕俗的陣法,又怎會被困住?既然他不是彈盡糧絕被困住,那麼布陣之時應該想到將來可能有後代弟子來找他,應該留下進去的線索才對。
小雪能隨時知道我的想法,我剛想到這兒,她又有了新建議:“對了,有的陣法隻需要特定的信物就可以進去,所謂信物就是布陣者預留的某種信息或者氣息,好比開鎖的鑰匙,你有什麼你曾師祖留下的法器嗎?”
我拜入師父門下才三年,曾師祖卻是在五十年前就出走了,我怎麼可能會有他送的法器?但突然之間我想到了一件東西——桃木劍!師父說過,我用的桃木劍是曾師祖出走之前親手製作送給他的,師父又送給了我,假如曾師祖有預留“通行證”,那麼必定是在這柄桃木劍上!
小雪立即幫我拿出了那柄總共隻有一尺來長,做工粗劣如孩童玩具的桃木劍,我握著劍有些緊張地向前慢慢伸出……
奇跡出現了,桃木劍沒有遇到任何阻力進入靈氣牆,也沒有什麼閃光和異響,隻有輕微的靈力波動。我甚至有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前麵那個強大之極的存在發出了友好的、喜悅的信息,可能是曾師祖意識到我來了!
我的手跟著桃木劍無阻礙地進去了,接著身體也整個進去。林梅急忙站起跟了過來,但是卻被靈氣牆擋住了,我後退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於是她也無阻礙的進去了。
前麵的地麵和石壁上果然有大量符文秘籙,地麵還有一些具有強大靈力的獸牙、石塊、靈玉之類按照某種規律排列著。我小心翼翼前進,不敢碰那些東西,因為我不知道這個陣是做什麼用的,萬一觸動布陣法器把陣法破了,有可能害了曾師祖。
山洞並不是很深,不過十幾米就到了盡頭,那種強大的氣息就是從盡頭的石壁上傳來,可是山洞裏麵並沒有人。
“咦,這片石壁有古怪,是血肉之軀……不對,不對,應該是一種古樹……也不對,我好像吃過這種味道……”小雪一驚一乍的,前言不搭後語,我根本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心裏的想法也是混亂和古怪的。
借著夜明珠的光芒,我也看出了前麵的石壁有些古怪,表麵粗糙,疙瘩一個疊著一個,從紋理來看有點像千萬年的老樹皮,但是樹皮的紋理不會像這樣朝多個方向生長——我覺得這是某種罕見的樹,因為氧氣和清新的空氣正是它散發出來的,可是樹又怎會長在這麼深的地底下呢?